一聽我這麼說,大偉立馬會意,噢了一聲,說:“哎呀,我最近都忙昏頭了,你那個賬還沒報啊?那你什麼時候過來?”

我爸媽狐疑地盯著我的臉,似乎想要在我臉上找尋我撒謊的端倪,但我心理素質還算可以,臉定的平平的,態度既端正又嚴肅。

我說:“今天就可以,我吃完飯下午就過去,對了,最近有沒有團啊?我已經回來好幾天了。”

大偉簡直就像是我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哥哥,心有靈犀一點通,默了一會兒,他說:“今天晚上有個團,領隊剛好臨時出了點兒狀況,小張這會兒正在聯絡替補的領隊呢,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就跟她說一聲,你一會兒過來了先去找她。”

我連聲道謝,說好嘞,我馬上就到。

結束通話電話,我爸尷尬地咳了咳,說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你早說不就完了嗎,說完還嗔怪地瞥了我媽一眼。

我媽還在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想要從我的臉上讀出一些端倪。

我直冒冷汗,知女莫若母,我有貓膩,我媽隔著八丈遠就能聞到腥氣。

很不自然地摸了摸臉,隨即便拿起筷子低頭乾飯,假裝看不見她直戳我內心深處的眸光。

做陰牌買賣這件事我是絕對不能告訴父母的,我媽對我本就過於保護,如果聽說了我帶團以來發生的那些破事兒,肯定得急出病來。

“圓子啊,你和那個程總沒什麼特殊關係吧?媽媽上次跟你說了,他和你年紀相差太多,你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好不要和那種老江湖走得太近,要不然被人賣了還得替他數錢呢。”

我悶頭吃飯,敷衍著嗯了兩聲。

我不想給我媽應承我做不到的事,而且大偉才不是什麼“老江湖”,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幫助,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呢,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飯桌上聽父母說教?

我媽嘆了口氣,給我碗裡夾了一塊兒魚肉,“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但是媽媽是過來人,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聽話呀,以後肯定得吃虧上當,媽媽就是不想看到你以後心裡受傷難過。”

我吃得更快了,索性端起碗送到嘴邊,拿筷子把飯囫圇地撥進嘴裡,最後擦了擦嘴站起身,給我媽擠出一抹假笑就一溜煙兒跑進了房間。

收拾好,我把八萬塊現金裝進包裡,手機上大偉發來了微信,問我什麼時候下樓。

我詫異地給他回過去一條微信,問他什麼時候到的。

“你打完電話我就過來了,想著你裝著現金出門不方便。”

我頓時失笑,這傢伙,真是想得比我還周到啊!

從臥室出來,我爸媽還在飯廳嘀嘀咕咕不知道說著什麼,見到我立馬停住,我媽問:“你要出門了?我送你吧,拿那麼多現金多危險啊!”

我忙擺手說不用了,已經叫好了車,就在樓下等著了,說完就快步走到門口換鞋。

我媽沒再堅持,又問我晚上是不是要上團,用不用送我去機場。

我開啟門,回頭說了聲等下回來再說,就趕緊一溜煙兒跑了。

走出電梯門,就看到了大偉的車,正正地停在單元門對面的停車位上,見他作勢就要下車,我急忙給他擺手,手指朝上指了指,疾步走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大偉見了我臉上堆滿了笑,揶揄我怎麼跟做賊似的。

我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哎呀你笑夠了就趕緊開車吧,還是你要等我媽下來查戶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