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偉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一瞬間有種錯覺,他莫不是撞邪了?要不為什麼揪著一個小木碗不放啊?

“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木啊,就是地攤上隨便買的,前陣子跟幾個朋友去西倉逛,順手就買下了。”kk被大偉問蒙圈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嗯,你說的那些事兒,是不是在用了這碗以後發生的?做噩夢,還有房間被人翻亂,還有你在包廂裡出的那事兒?”

大偉說著,自顧自地把即將燃盡的三支香從木碗裡拿出來在地上蹭滅,然後把木碗拿在手裡翻過來翻過去,一邊摩挲著上面的紋路,一邊仔細端詳。

kk見狀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起來,但卻沒有出聲阻止,而是歪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就大叫出聲!

“對啊!真的是這樣,這個碗拿回來以後大概第三天吧,我之前用來供香的那個小瓷碗突然就毫無徵兆的裂開了,我心想這不剛好了嗎,這個木碗的做工又挺精緻的,我想著供給狐仙姐姐她肯定很喜歡啊!結果那天換上這個碗,當天晚上就做噩夢了。”

大偉“嗯”了一聲,“這個呢?也是在那之後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臉,來代替他不想說出口的“毀容”二字。

“對啊,我想想,對,就是第七天,第七天我就遇害了!!”

話說一半,kk臉上那平靜的面具終於脫落了,她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話音剛落就捂住自己的胸口,發出瞭如同哮喘病發作一樣的喘息聲。

我從進屋開始一直迴避去看她的臉,只用餘光掃著,無論經歷過多少次糟心的場面,我仍然不敢正眼去看這種傷疤和血肉。

聽到她窒息般的喘氣嗚咽,我也不由為她感到惋惜,她已經夠堅強了,雖然以貌取人是個貶義詞,但容貌卻是一個女人最最在意的東西,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的臉也和她一樣被人劃花了,是否還能像她這樣強壓下心裡的痛苦繼續生活。

“大偉,你是覺得這個碗有問題嗎?這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木碗嗎?”

我不敢再去關注kk,她的負能量已經快要將我淹沒了。

把所有注意力轉到大偉這邊,我疑惑地盯著他手中的木碗,似是想要將它盯出個洞來,一個碗而已,怎麼就能釀出這麼大的禍事來呢?

“你知道西倉是什麼地方嗎?”大偉沉著聲,不答反問。

我緩慢不解地搖了搖頭。

雖說我是土生土長的x市人,但有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我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在x市,我的活動區域永遠僅限於南郊,就是我家附近的那一片,我把那裡稱作我的舒適圈。

“西倉是個集市,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地方,每個禮拜四和禮拜天都會開市,有賣鳥賣魚的,還有些攤主會賣些咱們現在生活中不常見的老物件兒,偶爾能撞上些挺邪乎的東西。”

我“哦”了一聲。

怪不得我沒去過呢,我這天生恐鳥症患者連賣活雞的菜市場都不敢去,更別說這種專門賣鳥的地兒了,身邊人都知道我有這怪病,所以沒人會主動邀請我去這種地方。

不過嘛......

什麼叫很邪乎的東西啊?

這碗嗎?

我突然有股想要把骨串摘下來的衝動,試試能不能看出這碗的邪乎之處。

手覆上骨串的一瞬間,大偉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把拉住我,“不用試了,試也沒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碗不是個邪物,反倒是辟邪用的。”

辟邪?

用碗辟邪?!

我詫異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看啊,”大偉指著木碗上的紋理給我講解,“這裡紅灰色的節疤特別多,花紋也是呈螺旋八卦形的,而且紋理非常清晰,色澤也深淺不一。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碗應該是用桃木做的。”

桃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