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一路堵車,快到樓下的時候我又給p雄打電話,他告訴我們,自己已經在大堂裡等了有段時間了。

我笑了,提到賺錢,p雄還是沒有秉持他一貫宅陰陰的墨嘰作風,比我想象中積極多了。

把車停在酒店大門口,p雄拎著他的黑皮行李袋從旋轉門走出來,身上還穿著那件白色的薄羽絨,襯得他更黑了。

我忍不住問他:“不是,現在都這季節了,你穿這樣不熱嗎?”

眼下已值春天,正是亂穿衣的季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穿什麼的都有,短袖、毛衣、帽衫牛仔服,就是沒有穿羽絨服的。

雖然說p雄穿得是薄羽絨服,我還是看得一頭汗,都替他熱得慌。

p雄摸了摸身上光滑的布料,笑著說:“不熱啊,我們修黑法的都很怕冷,而且這件衣服是我專門為了過來這邊買的,要三千多銖哦。”

他一副肉疼的樣子讓我直想笑,以前我還挺怕他的,可現在接觸的久了,我發現他除了會下降頭以外,其實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

開到顧阿姨家樓下,我推說自己一上去就頭疼想要在車裡等,讓他們自己上去。

p雄打量我一眼,忽然拉開那個黑皮行李袋在裡面翻翻找找,最後從裡面拿出了一串乳白色的珠子交給我。

“把這個掛在脖子上,你就不會頭疼啦。”他說。

我半信半疑接過來,那珠子碰到我手指的一剎那,突然有一股熱氣從我的指尖直傳到心臟,我瞬間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摸著那溫熱的觸感,問p雄這是什麼,用什麼東西做的,為什麼還會發熱?好神奇啊!

聽到我一連串的問題,p雄只淡笑著說:“材料你就暫時不要問啦,不過它可以幫助你抵擋陰氣的干擾,一會兒上去你就戴著它,一定不會再出事的。”

我聽話的把珠串戴在脖子上,硬著頭皮下了車,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單元樓。

電梯上,我突然想起顧阿姨提到的那個夢,不住地往自己身後瞟,生怕這狹小的空間裡除了我們,又多出一個人來。然而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也對,大白天的誰能見到鬼呢。

下了電梯,我的頭疼果然也沒有發作,但隨著我們越來越靠近顧阿姨的家門時,我的心跳卻猛烈得猶如鼓槌擊打在我的胸口上,震得我心慌不已。

這可能就是普通人的普通恐懼吧。

按下門鈴,沒一會兒就聽到一陣腳步聲走近,接著,滿臉愁容的顧阿姨丈夫開啟門閃身迎我們進去。

顧阿姨這房子的格局很奇怪,進門處有一個被魚缸擋著的,專門換鞋的小隔檔,左面是牆,右手邊則是一個偌大的客廳。

顧阿姨丈夫客氣地說讓我們不用換鞋直接進去,走進客廳一看,右邊還有一個半隔起來的飯廳,飯廳裡面就是廚房。

而在客廳和飯廳中間有一條狹長的過道,兩邊加起來共有三個房間,過道的最裡面也有一扇門,直直對向我們。

我們被顧阿姨丈夫帶著徑直走向那扇門,這過道上沒有窗戶,完全沒有采光,大白天的竟然黑洞洞的。

開啟那扇門,裡面的房間倒是十分亮堂,進去一看,原來這就是顧阿姨和她丈夫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