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身上疼痛難忍,此時可能都蹦起來了,大偉嘴上說p雄危險,可卻還引狼入室,p雄也不是醫生,叫他過來幹什麼呀?

“哎喲領隊,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去到死了那麼多人的地方,當然會被陰氣干擾到,全身疼也是正常的嘛,睡一天就好啦。”

p雄也不惱,反而看我這反應他還挺樂呵。

疼成這樣我能睡著才是奇蹟了,眼淚都順著太陽穴往下流。

“你幫她買一盒必理痛,讓她好好睡一覺就沒事啦。”p雄站起身,對大偉說。

我疼笑了,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叫他來不也是得給我買藥嗎?”

隨即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p雄:“對了,張偉他媽找你有什麼事啊?她要做什麼法事?我剛才夢裡見到張偉了,求著我把他們母子帶回家。”

大偉見我疼得嘶嘶往裡吸氣,便打斷道:“你在這兒乖乖等著,我去買藥,順便和p雄聊聊。”

話一說完,便帶著p雄出去了,也沒給他回答的機會。

大偉這麼做我太能理解了,當前首要任務是得趕緊給我止痛。

要是他去買藥,把p雄留在這裡的話,我一個疼到動彈不得的人不得被他活活吃了呀。

等了一陣,大偉一個人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白紙袋。他把我扶起來,喝了藥,又扶我躺下,這才坐在床邊給我講了起來。

原來張偉的母親把p雄叫來,竟然是想求他施法,讓張偉起死回生的。

起死回生?

聽到這句話我都傻眼兒了。

這位張阿姨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無知村婦,怎麼能提出這麼離譜的要求?她莫不是真把p雄當成了神仙?

我說,這種事情p雄直接回絕就好了嘛,為什麼還要在張母的房間裡呆那麼久,難不成還想借機再撈一筆?他是個魔鬼嗎?

“張偉他媽在那兒又是跪又是哭的,拽著p雄不讓走啊,最後還說要不是p雄做法,她和張偉起碼還能再度過最後一段時光,指責他兒子的死跟p雄脫不開干係。”

大偉也有些無奈,搖著頭感慨:“p雄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竟然對張偉他媽心軟了,剛才跟我說,他想把張偉做成牌,讓他媽帶回去供奉,這會兒正商量著呢。”

我皺眉,這個主意乍聽之下是挺荒謬,但換個角度來想,起碼能給張母留下點念想,要是真能讓張偉附到牌上的話說不定他們母子還能在夢裡團聚。

我點點頭,說:“那就讓他們談吧,這樣一來,說不定張偉他媽心裡也能好受一些。”

“做這種牌哪有那麼簡單,得在張偉的屍首上取材才行,但是目前敬方和君方還在調查爆炸案,我估計這個很有難度。”

大偉面帶愁容,明顯是很為難。

“p雄的意思是,這個事兒還得咱們來解決,一會兒我先去和阿平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吧。”他說。

又是這種取材之事,我是肯定不願意參與的,首先我在認屍的時候都不敢進那個停屍間。

張偉的儀容我怕是也已經見到了,在我的夢裡。那副模樣我真是想想就渾身難受,更別提從他身上取材料了。

“不用你管,你就呆在房間裡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和阿平去就行,哦對了,錢斌那邊怎麼辦?要不要給他們安排個一日遊什麼的,等張偉火化起碼要到兩三天以後了,他們這樣泡在酒店裡面乾等也不是回事兒啊。”

沒等聽完大偉的話,我竟然睡著了,可能是藥勁兒上來了,眼皮眨了眨就再也沒能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