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子並不足月。

加上母體受損。

送來時,已經出了很多血,還不是單單羊水破了。

江曜景盯著羅克森身上的血,垂下身側的手,微微攥成拳頭,“告訴我,她的真實情況。”

“嗯……”羅克森低聲,“她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江曜景的呼吸變得緊促,心情躁動。

他十分不的安。

此時此刻好像做一點什麼,才能緩解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她應該不會有事。”羅克森試圖安慰。

江曜景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現在他需要安靜。

不想聽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事情不發生在誰身上,誰感覺不到痛。

他看著羅克森,“她是我妻子。”

羅克森抿了一下唇,“抱歉,如果早一點把她救出來就好了……”

“請問,那位是病人家屬?”護士走過來。

“我是。”江曜景立刻往前邁了兩步,又遲疑了一下,他怕,怕聽到不好的訊息。

“她……”

“病人大出血,送來的太晚了,大人和小孩只能搶救一個……”

“大人。”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江曜景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如果孩子和她之間,只能選擇一個。

他一定是要宋蘊蘊。

“那請你簽字。”

護士把手術同意書給他。

江曜景拿起筆,他簽下字,就等於抹殺了那個孩子。

他籤的不是字,是親手斬斷他孩子生命的刀。

可是此刻沒有別的選擇。

他只能做這個劊子手!

他簽字時,手顫了一下,還是強忍著寫完。

他從未……這麼艱難的去抉擇一件事情。

腳下倉促了一下,差一點沒站穩,他單手撐著牆,心口沉甸甸的把他筆直的脊背都壓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