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將顏瑾雲推下樓的事已經在學校裡徹底傳開,幾乎無人不知,所以看到她,等在學校大門口的學生都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怨她想要為顏瑾雲打抱不平,又不敢得罪她的糾結表情。

這裡不少人家中的長輩對顏瑾雲都要禮讓三分,顏瑾虞卻敢那樣對顏瑾雲。不僅如此,她那樣對顏瑾雲後,還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學校,不受任何影響的參加學校組織的集體出遊。

這樣的人,可不就是不敢得罪麼。

“瑾虞,這邊!”所有人避開顏瑾虞,唯有在那邊組織同學集合的譚詩韻朝顏瑾虞招手,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站在她身邊的陳瑩瑩忙小聲說:“詩韻,論壇上面傳的事,你不知道嗎?”

譚詩韻眨眨眼,“論壇上面傳的事?學校的論壇每天都在傳新鮮事,你說的是哪件?”

“看樣子,你是真不知道。”小心的看一眼朝這邊走來的顏瑾虞,陳瑩瑩才說:“就是顏瑾虞同學和顏瑾雲同學鬧開,顏瑾虞同學推了顏瑾雲同學下樓的事啊,論壇裡好多人在討論呢,你看,這些人看顏瑾虞同學的眼神都變了。”

“其、其實,昨天親眼看到顏瑾虞同學毫不猶豫的推顏瑾雲同學下樓,我現在看到她,都有點害怕。”

“有什麼好害怕的?那是她們之間的矛盾,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看顏瑾虞同學這段時間,除了鳳燕找過她麻煩被她教訓,她從來沒主動找過誰麻煩,別人和她說話,她也沒有不搭理,對誰都笑盈盈的,多好相處?”

“你啊,也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對顏瑾虞同學有偏見,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換了我們在顏瑾虞同學的立場,怕是還做不到她這樣呢。”

陳瑩瑩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如果是她流落在外十六年,好不容易回來,卻不得父母待見,還逼得在家裡住不下去,甚至逼得不得不和家裡斷絕關係,她看到家裡人,絕對做不到笑臉相迎。

而顏瑾虞,哪怕她直言過和顏瑾雲不合,這段時間以來,她也沒打過顏瑾雲的臉,還經常一起去食堂吃飯,和顏瑾雲就像普通同學一樣相處。

“別議論他人是非,不太好。”譚詩韻笑笑說。

“你說得對。”

駱秋和幾個女生站在一起,駱亦坤和許桂站在一起,不知道駱亦坤說了什麼,惹得許桂怒目而視。

不過,看到顏瑾虞過來,就所有人都朝她看去。

顏瑾虞也不在意。

駱秋和顏瑾雲關係好,昨天她也陪著一起到了醫院,有很多話想問顏瑾虞,但她還是忍住了。

別人的家務事,不該她多管。

再則,顏瑾虞的事也不是她能多管的。

“行李先放車上吧,這輛大巴是我們班的。”譚詩韻指著一旁停著的大巴對顏瑾虞說。

顏瑾虞淺淺一笑,“好的,謝謝。”

“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我帶的東西不多。”

顏瑾虞自己將行李箱放好。

等人差不多到齊,譚詩韻就組織大家上車,各自找位置坐下。

一個班五十個人,算上老師,大巴完全坐得下。

大巴都是雙人座位,顏瑾虞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本以為譚詩韻會坐她旁邊,卻見她越過這個位置,坐後面去了。

過來的時候,顏瑾虞就看到,她後面坐著的是薄琅。

也就是說,譚詩韻是和薄琅坐一起。

顏瑾虞並不是故意要坐薄琅前面的位置,而是她上車比較晚,上來後就只有這裡沒人坐,其他位置就算空著,也被人佔了一個位。

她想靠窗坐著,就只能坐這裡。

過來時,就看到薄琅靠在座位上睡著,鴨舌帽壓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還聽到有和譚詩韻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小聲問她,“詩韻,你怎麼坐那裡啊?你不怕他發怒嗎?”

聲音是真的很小,還問得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