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嫁給厲薄言那一刻起,你就沒有了追求一切的權利。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無止境的贖罪。

蘇凝苦笑了下,隨後將所有的力氣華為動力,以最快的速度去摘花。

站在花田裡,看著嬌豔欲滴的玫瑰,爭相奪豔的薔薇,每一朵瑰麗的花朵下,都帶著尖利的刺。

雖然蘇凝在監獄裡遭遇了刻骨銘心的折磨,她的一雙手,早就長滿了老繭。

可是在碰到花枝,被尖利的刺扎破手指的瞬間,她還是痛的皺緊了眉頭。

知道逃不掉,蘇凝只將咬著牙關,忍著利刺一顆顆扎破手指的痛,任憑掌心流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跡。

她也只能用指尖,將花枝一枝一枝給掐下來,她以為她可以堅持的。

但是,終究,她還是沒有能堅持住,在摘了十幾枝後,她忍不住坐在了花叢裡。

蘇凝很累,加上身上穿著沈沐安的衣服,從腳底油然而生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整個靈魂都是震顫的。

明明周圍都是嬌豔欲滴的鮮花,可是,這一瞬間,就好似邁向地獄的曼陀羅一般。

紅豔的就好似沈沐安手術檯上流淌出來的鮮血。

倏然,蘇凝整個人就好似被送進佈滿驚悚恐懼的密網裡,蘇凝面色瞬間蒼白一片。

突然,她肩頭一緊,“嗯…?”

蘇凝臉埋在雙膝間,突然被人碰觸了肩膀,驚得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沈小姐,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可五年前給你賠命。”

五年來的折磨,不管是監獄,還是如今的厲氏莊園,都讓蘇凝深入了深深的恐懼當中。

“啊啊啊——”

耳邊又是聲音。

蘇凝很快她就發覺了碰觸她肩頭的動作很生動,甚至,好像還是有溫度的。

隨即,她抬眸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是老丁叔。

頓時,她黯淡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詫,“老丁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丁叔是啞巴,朝他來的方向給蘇凝指了指,隨後就看著蘇凝受傷的傷口,憨憨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無奈的傷感。

幾乎沒思考,他就從口袋裡掏出了剪刀和尺子,對照在玫瑰花枝上良好了尺寸就開始剪。

蘇凝看出來了老丁叔的用意,一骨碌從地上起來,阻止老丁叔。

“老丁叔您不能幫我,我不能連累你。”

鄭秋芸明確下了命令,要是有人幫她,定會被鄭秋芸教訓的。

不管是頭懸樑的酷刑,還是讓她穿沈沐安生前穿過的衣服的行為,每一個都是惡劣的,讓人毛骨悚然的。

老丁叔本來就是一個小老頭,身體也不太好,要是被她連累到,被鄭秋芸用其他的酷刑對待老丁叔,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然而,老丁叔卻很是固執,絲毫不為蘇凝的話感到畏懼。

明知道鄭秋芸下了命令,但是,他依舊堅持幫蘇凝。

知道蘇凝受傷了,這樣的她,讓他很心疼。

面對蘇凝的阻攔,他一次次的躲開,甚至,還用手語比劃著對蘇沫凝說。

“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應付鄭秋芸。”

蘇凝雖然不動手語,但是,從老丁叔的動作中,她幾乎能猜出他的意思。

但她怎麼能讓老丁叔因為她而去冒險。

“不行,她會傷害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