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緩慢抬起目光,遙望第三層閣樓門口的女子衣袂飄飄,宛若朵曇花當月盛放,他喃喃自語:「這就是……飄香院的老五真珍嘛!」

幾乎同時,女子向前跨出一步,輕描淡寫的省略掉空間距離,徑直抵達陳長安面前,嘴角淺笑:「剛才的曲子很是好聽,為何只吹奏半段呢!」

「這不是怕……姐姐不出來嘛!」陳長安皮皮蝦式回答。

「卻是為何?」

真珍身體前傾碩圓雙峰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挑下黛眉道:「莫非我兩位妹妹還無法滿足你的嘛?」

「啊,這……」

怎麼感覺是位很汙的姐姐……陳長安頓了頓愣愣開口:「怎……怎麼會呢,只是有些問題想請教!」

「是嘛?」

真珍前傾的身體收束回去,多出幾分鄭重端莊道:「你先吹完那首曲子,然後想知道什麼,問便是!」

「好!」

陳長安當即準備橫簫演奏,但轉念一想倘若自個逼裝完她蠻不講理返回閣樓,找誰申冤去,於是哼道:「不行,姐姐先回答,我再吹!」

「不,你先吹!」堂堂飄香院第三層花魁真珍,雙手叉腰活生生的潑婦作態。

「不,你先答!」董平態度堅決。

「你先吹!」

「你先答!」

「你吹!」

「你答!」

「不答也罷,俺離開長安城便是!」陳長安下巴昂起,摔掉長簫朝飄香院門口邁步,一副哥哥要走西口的毅然決然。

「欸,等等,行吧我先答!」深愛樂曲的真珍只得妥協。

陳長安嘴角輕揚出一抹女幹計得逞的對勾,轉過身來樂呵呵道:「這樣才對嘛五姐,畢竟俺的事比較緊急。」

真珍眉毛微掀,扯著懶得跟爾再廢話的姿態,走到院中的石桌前落座,待桃花煮好清茶,陳某人將長安城當前疫病肆虐的情況詳細敘述。

前者聽完反問:「所以你是想弄明白,為何長安城的居民們從外表看有沾染惡症的現象,但把脈的時候卻查不出端倪,對嗎?」

「是的,五姐果然聰慧!」陳長安彩虹屁上線。

真珍無動於衷,諂媚言語似乎對她並不受用,僅是輕擰著眉頭思索箇中緣由,許久,字字句句解釋道:「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這般,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陳長安激動的雙手握捏成拳。

真珍回答:「人得病疾,是因為自己身體內部出現變故,從而導致各種外在的潰爛,衰竭,換言之倘若查窺不到,肯定是跟身體內部無關的其他因素導致。」

「可……」

陳長安額心往中間一攢道:「整個長安城有應天府董仲玄跟三位武道巔峰鎮守,有什麼邪術秘法能夠逃過他們的眼睛,如此大規模的禍害百姓呢?」

真珍似笑非笑科普道:「不一定非得是邪術秘法,在中原九州最西方的地域,生活著支叫做苗疆的民族,他們百毒不侵,擅使蠱蟲。」

「長安城的百姓,是中蠱!」

「什……什麼,中蠱?」

陳長安駭然,苗疆同大閔皇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給長安將近八十萬百姓下蠱呢,再者,前些日子到巴山探望小舅子時跟他們有過交集,是巧合,還是別有聯絡?

「好的五姐,我知道了,十分感謝!」陳長安略作思索罷拱手行禮,繼而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