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唐紅英猛然覺得眼前一黑,當即暈倒過去,幸在陳長安反應迅速,顧不得太多伸出臂膀攙攬住,又拿出兩枚銀針刺入要穴,她這才緩緩睜開雙眼,情緒平復許多。

唐紅英看向滿桌的菜餚與月餅,傷心欲絕:「哎呦呦,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在中秋節發生這種事!」

「嗚嗚嗚!」

她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若非陳長安攙扶的手不停輸送內勁過去,恐怕又得二次暈倒。

蘇婉青趕緊上前安慰:「婆婆,您千萬不要太擔心,會哭壞身子的,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呢,公公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嘛,他怎麼會做出殺人的事呢!」

「對啊!」

秦芙蘿輕輕拍打著她後背道:「放心吧,不說只是嫌疑嘛,肯定有誤會的,咱有長安在呢,查清楚便沒事了。」

聞言,因為啜泣而喪失理智的唐紅英腦海中不由跳出昨日陳長安在州衙公堂秒破疑案的場景,一把扯住他手:「長安,長安吶,家文他爹肯定不會殺人的,裡面有誤會,絕對有誤會,你看在家文的面上幫幫忙,可千萬要查清楚。」

陳長安做出保證道:「放心吧朱伯母,說什麼面不面的,咱們是一家人,朱伯伯的事就是我的事!」

「岳父,岳母,您們照顧好朱伯母,我去趟州衙。」陳長安交待完畢轉身便走。

「欸,三妹夫,等等,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朱家文背過手按住屁股一撅一拐的追趕。

二人抵達門口的時候,前來稟報的州衙捕快還未曾離開,這不禁讓陳長安感覺他是刻意在等自己似的,一路上,朱家文各種嘮叨:「三妹夫,我爹他不可能殺人的,絕對不會。」

「嗯!」

陳長安點頭道:「放心吧二姐夫,雖然我與朱伯伯初次見面,但這點絕對相信。」

他並非是在安慰朱家文,事實如此,會為了還平民百姓清白而死磕件案子半個多月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他隱約覺得這事並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的還有件事。

在快要抵達州衙的時候,朱家文因為忙於趕路情緒很差,也不知怎地,突然抬頭罵月:「照什麼照,照來照去的中秋節都不讓人好好吃個團圓飯。」

罵完繼續奔跑。

陳長安親眼看見,在兩三秒後,原本又大又圓的黃澄澄的月亮竟消失不見,沒有被烏雲遮住,也沒有隱下山去。

就那樣平白無故的,宛若是幅畫景,拿橡皮擦掉一樣。

「怎麼回事?」

親眼目睹的陳長安沒來由打了個激靈,二姐夫上半秒罵月,下半秒月亮消失,怎麼感覺有點詭異,頗有些言出法隨的意味,類似於解詩語。

不……如果是真的,要比解詩語還牛逼,因為不受體裁限制,任何言辭都能夠辦到……

陳長安下意識的減慢腳步,盯住走在前面的朱家文發呆:「感覺普普通通也沒什麼呀……難道是巧合!」

「三妹夫,快些!」注意到陳長安落後許多的朱家文催促。

「好……好的,我鞋帶松……哦,不是,我撒個尿,就來!」陳長安隨口胡謅個理由,再次加快速度。

他們抵達青州州衙的時候,見裡面燈火通明,並且有人值守,顯然不正常,一來衙令趙明遠是什麼樣的人陳長安清楚,鐵定沒這種秉燭辦公到深夜的精神,二來,昨天在升堂的時候他可是親耳聽到衙役們要全部休職回家過中秋的。

所以……是在專程擺開架勢等著自己嗎?

陳長安停在州衙門口,喝住領路的捕快道:「直接帶我去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