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的楚萬里正在悠然的清洗盞盤酒具,準備暢飲一番,見陳長安與葉凜推開門走進來,顯然神情有個兩三秒的凝滯後,這才笑呵呵起身迎接:“呦,這麼晚了兩位大人怎麼有空到訪,快快請坐!”

面對他的熱情招待陳長安舉止神色皆是無動於衷,葉凜則開門見山:“坐倒不必,喂,楚大人想必剛與妖族見完面回來,那玉璽雕刻者的後人,可否送到他們手中。”

“什……什麼?”

楚萬里大驚失色,呼吸一下子變的凝重深長,端起桌子上的酒咕嚕嚕直往下罐了口,乾笑道:“葉……葉大人這話什麼意思,下官實在聽不明白。”

“不明白?”

葉凜雙手負背嗓門清朗道:“那就讓我來從頭到尾說,妖族的人意圖得到玉璽搞清楚其中埋藏的秘密,於是,他們聯絡長安城的王屠夫,將玉璽從宮中偷盜出來,送至雍州城。”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作為巡城官軍的丁甲田,竟無意間發現傳國玉璽出現在雍州的事,而你,這個隱藏在刺史府高層的妖族同謀,為滅口絕跡,派出妖物追殺。”

“這……怎麼可能!”

楚萬里瘋狂揮擺衣袖:“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與妖族勾結的是司馬郭濤,是郭濤吶,對,還有胡維堅,他怕你們找到線索,曾派人冒充丁甲田,抓走丁甲田七歲的兒子,威脅其老母親與左鄰右舍配合演戲的。”

“你……”

胡維堅咚的下當場跪倒:“幾位大人,我……我是找人冒充丁甲田,可絕對不是要阻礙您們查案啊!”

“哎呀!”

陳長安懶洋洋的打個哈欠,扶起他並問道:“胡刺史,如果沒猜錯,丁甲田其實有向你當面稟報過玉璽出現在雍州的事吧?”

“是……是的!”

胡維堅尷尬的喏喏回應:“那是四天前,身為普通巡城官軍的丁甲田求見,說是有人把傳國玉璽偷到了雍州城,請求立刻派兵抓捕,當時……當時郭濤和楚萬里都在的。”

“所以,這不就對上嘍!”

陳長安聳聳肩,開始緊密串聯:“丁甲田稟報玉璽線索的時候,身為刺史的胡維堅與司馬郭濤,都覺得此事太過於荒誕,一定是這個下屬為引起上層關注而胡說八道,不但沒聽,還杖責他一頓,趕回家去,所以我那天在他們家院中看到有件掛曬的衣褲,上面屁股蛋以及後腰位置,有血跡殘留。”

“而胡大人之所以給丁甲田老母親以及左鄰右舍施壓演了場以假亂真的戲,是因為我等到雍州城後,他意識到丁甲田關於玉璽的陳述句句屬實,如果被抖明白,很可能自己會落個失察之罪,從而丟掉頭頂烏紗。”

“左右權衡之下,唯有一邊關注案情進展,找人冒充丁甲田開脫失察之罪,一邊派何雄暗中搜查玉璽下落,意圖將功折過,僅此而已。”

看向楚萬里,陳長安聲調拔高道:“但當時他們二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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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妖族有勾結的你,卻已經急著要置丁甲田於死地了,派出巨蟒一路追殺,直至官道旁客棧,遇見我們。”

“這……這……”

楚萬里的頰角在不自覺的啪嗒嗒抽搐,底氣明顯不足,卻依然嘴犟道:“你……陳長安,葉凜,這不過是你們兩個的推斷而已,若拿不出證據,就是陷害朝廷命官。”

“哈哈哈!”

葉凜聞言當場笑出豬叫聲:“要證據是吧,行,給你證據,昨日,宋玖那傢伙發現巨蟒藏匿在刺史府,便開始查探,為免暴露,你操控它穿到隔壁,從郭濤房中衝出,栽贓嫁禍。”

“還記得吧,當時我曾問過巨蟒出現的時候你與胡刺史各自在幹什麼,回答相同,都在睡午覺,可楚萬里,為何胡大人褪去外袍只穿裡衣,你卻一身重錦緞衫,靴子都未曾脫,雍州最近幾天氣候炎熱,如此午睡,怕不是要熱死!”

“這……我是處理公務太累,來不及脫掉外衫靴子就已經睡去,有錯嗎?”楚萬里大聲咆哮。

“倒也合理!”

面對他氣勢猛地翻漲,陳長安打個響指來到桌前端起一杯四時酒道:“可楚大人,你還有個破綻哦,我記得你之前可沒喝這雍州特產酒的習慣,怎麼今夜,興致勃勃呢。”

“我……”

不給他狡辯的機會,陳長安嗓音朗朗道:“因為這四時酒嘛,以雍州特有山果配以各種藥材釀製,其中便有雄黃,前幾日,那妖族巨蟒藏匿在你房中,自然不方便飲。”

“現在嘛,蟒蛇已走,喝幾杯無傷大雅。”陳長安說著舉杯一飲而盡,酒汁清涼,在喉嚨裡響動出咕嚕嚕的甘甜。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