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在紫宸殿內等候的同時,因為無聊左右環顧,並很有節奏的輕掂腳尖嘴角吹口哨,當一陣風迎面拂來,他突然有種奇異的,似曾相識的神經觸動油然而生,咦道:“為什麼這種莫名的氛圍,或者說感覺,跟飄香院很像呢!”

那是種奇異的神經直覺他無法用言語具體形容,但的確是真實存在的。

“你說什麼?”旁邊的太監問道。

“哦……沒……沒事!”陳長安擺擺手否決掉。

過去莫約半刻鐘左右,身穿便式服裝的白睌從內堂走出來,雖然在極力的擺扯出帝王該有的威嚴,但因為剛半塊院字牌匾發生的變化她眼角依舊掛著一絲笑意在。

“參見陛下!”白睌出來的當場,陳長安行禮。

“免了,不用的!”

白睌半揮起衣袖止住了他,給旁邊太監拋去個賜座上茶的眼神,對方畢竟是常年跟在皇帝身邊的,立刻秒懂照辦。

待陳長安坐下,身為女帝的白睌這才意味悠長的道:“此次幸虧有你挖出靖安王,乃事關國家社稷的大功,關在天字號牢房中的蘇家眾人朕已經下旨全部釋放,並且賞賜宅院,黃金,布匹等等,如果還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儘管提,我都可滿足。”

嗯哼,不問罪?不秋後算賬?

陳長安聞言愣了愣,但很快意識到她是在走先禮後兵的套路,立刻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道:“陛下英明決斷,神武行事,已將臣的家人全部釋放且予以獎勵,皇恩浩蕩,再無別求,只希望日後能留在烏衣衛繼續為朝廷效力。”

“嗯,好,你忠心赤膽,望再接再勵。”

白睌滿意的頷首,略作停頓後竟又怒而拍桌語氣倏地大變:“陳長安,既然功勞說完也賞賜完,那麼這罪是不是也該羅列羅列,啊?”

陳長安額頭青筋猛抽,果然該逃的逃不掉,砰的一聲伏在地上,慷慨激昂的高呼:“陛下,昨夜擄聖駕出宮實在是迫不得已,當時我正在被全城通緝,如果要平鋪直敘您肯定不信,只有……”

“請陛下恕罪!”

許久見白睌不說話,他又抑揚頓挫的補充:“當然,如果陛下要懲處,即便砍頭,臣也毫無怨言。”

白睌頰角浮現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你明知道朕不會降罪的,畢竟在靖安王府門口你給我扣了個英明神武運籌帷幄的帽子。”

“朕如果降罪,豈不是意味著不要這個英明神武的帽子,承認自己昏庸嗎,在文武百官心裡,你現在可是大功臣,降罪會讓他們心寒的,以後誰還會盡忠。”

“陛下,我……”

陳長安正要開口,白睌音調陡然拔高:“不過不給些懲治,朕又感覺帝王威嚴受到侵犯,這樣吧,卸職半個月回家好好反思。”

陳長安眉頭立時一挑:“是,臣下領命。”

始終若無其事的他暗地裡

(本章未完,請翻頁)

其實一直提心吊膽,因為劫持白睌走的本身就是招險棋,在賭這位大閔女帝的脾氣和處事手段,如今看來沒有賭錯,說卸職烏衣衛半個月回家反思,實際上是放假休息。

真特娘英明,千古明君吶!

“嗯!”

高高在上的白睌,則接著把從左相程簡之身上搜刮出來的錄本輕放在桌案,道:“陳長安,朕還有兩個問題要問,第一,錄本真的記載有朝中文武百官的把柄,真的只有長寧知道如何檢視?”

“第二,寶兒到底是何身份,他與白敬虎是否為同謀。”

得,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陳長安心思瞬息萬變起來,兩個問題,前者直接去問長寧公主,後者直接去審左相程簡之,都能得到最真實靠譜的答案,為何偏偏要來問他?試探態度?不,應該是某種警告,警告自己別把涉及到皇家威嚴的事亂說出去。

嗯,錯不了,揣摩準白睌的想法,陳長安立刻順她意道:“啟稟陛下,關於錄本記載朝中文武百官把柄,如何檢視只有長寧公主知道這件事子虛烏有,絕對是屠龍會的人得到了錯誤訊息。”

“至於阿寶與白敬虎沒有絲毫關係,只不過是被他們從甘泉村劫來,用某種精神術法控制而已,如今白敬虎死去,術法自然消失。”

“嗯!”

白睌不動聲色的暗鬆口氣,點了點頭,又追問道:“那你覺得朕後續對阿寶,應該如何處理呢。”

陳長安知道,決定阿寶下半生命運走向的關鍵時刻到了,他答應過周貴鳳,要把人找到並送回甘泉村去,然而貧瘠之地,又失去家庭父母,孤苦伶仃,真能過的好嗎?

不如留在宮中,錦衣玉食!

陳長安拳頭一握,振奮激昂:“啟稟女帝陛下,如今阿寶無家可歸,不如留他在宮中,也算是有個去處,以彰顯帝恩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