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之中,紫袍官員對其主人連連質問:“為何會有人跑去殺那個從甘泉村來的婦人,反而死在蘇鼎風的劍下,你知不知道蘇鼎風的三妹,正是陳長安的妻子!”

“如此的話,陳長安萬一注意到什麼端倪,整個計劃都要泡湯!”

他字字鋒利如錐,顯然是來情緒了!

宅院主人同樣憤怒咆哮:“我也沒想到手底下這群蠢貨會單獨行動,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儘快想辦法彌補。”

“之前兩次間接交手,以我對陳長安的瞭解程度來看,他肯定會發現其中問題。”

紫袍官員咬著牙,吹鬍子瞪眼的在廳堂來回踱步,大腦經過一番高速運轉猛的拍下手道:“現在只有一個方法能夠應對……”

後面的內容,他聲音漸漸縮小壓低,伏在對方耳邊悄悄說出。

宅院主人聽完覆蓋在臉龐的慍怒情緒如潮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意與贊成:“好,就這麼辦,如此一來不但能夠保證計劃的順利實施,還能徹底除掉這個老礙事的狗東西。”

……

蘇家大院中,聽到聲音的陳長安與蘇婉秋迅速起身跑過去。

正在昂首挺胸胯骨拉開重複本草綱目毽子操的蘇青棠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火急火燎奔來把妻子秦芙蘿攬進懷中,儘量讓她因恐懼而抖動的小腦袋依偎在自己肩膀,關切的問道:“芙蘿,這……這是怎麼回事?”

秦芙蘿哎呦喂哎呦喂的直喘粗氣,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倒是作為女兒的蘇婉青,經過朱家文手掌在胸脯的來回撫摸順過口氣,嗓音微有顫巍的道:“有人要殺周……周姨,還好大哥及時出現,要不然我們都……都回不來啦!”

他口中所說的周姨自然是從甘泉村來的周貴鳳,大閔重禮數,儘管她是寄居在蘇家的,但只要年長,便需以應有的輩分相稱。

陳長安聞言,兩根神經刷的下擰成麻花,他意識到個很嚴重的問題,但眼下的情形來不及細想,得先治療周貴鳳的傷創。

“姐夫,麻煩你去端盆清水和毛巾過來。”陳長安情急之下顧不上太多禮節之類的東西,直接使喚。

並掏出六枚自從獲得桃花秘術便隨身攜帶的銀針,慢慢扎進周貴鳳身體幾處要穴,神奇的現象很快發生,看上去面色蒼白呼吸虛弱無力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周貴鳳,竟鼻腔喘聲變的綿長有力,傷口直往外冒的鮮紅血漿漸小漸止。

蘇婉秋看的目瞪口呆,雖然下午時分聽回來的孃親,二姐,二姐夫說過陳長安會醫術的事,剛在吃飯期間他本人也並未否認,但親眼瞧見施針救人的過程還是難免震驚。

其實如果換作以前的她思維中肯定會浮現出這人是誰?絕對不是我認識的陳長安之類的疑問,只可惜現在有陳某種下的秘術桃惑在,有關的想法根本不會出現丁點。

瞳孔裡映照出陳長安起針落針的畫面,蘇青棠由衷感慨:“還好我蘇家有長安在。”

話音剛落,有個血淋淋的頭顱從天而降撲通落砸進朱家文剛端到場還沒來得及用的水盆中,紅花濺的他滿臉都是。

下一秒,蘇鼎風從夜空中雙手負背踏踩鐵劍垂直立在房頂,氣場十足道:“我的家人不管是誰,別碰,別搶,別動,否則,死!”

朱家文:“……”

“唉!”

看著逼王之王小舅子又在擺範兒,陳長安很是無奈的扯動下眉毛,叮囑他們好好照顧周貴鳳以及受到驚嚇的蘇婉青秦芙蘿二人後,獨自返回房間拿出紙筆分析整合線索。

首先,那股暗中意圖謀反的勢力帶走了阿寶,而周貴鳳是來長安城尋找阿寶的,因此今晚誰動的手不言而喻。

但陳長安不明白的是,他們帶走阿寶後將全家人屠殺滅口,根本不知道同村裡還有個身為親姑姑的周貴鳳在,並且會來長安城找人,她的行蹤,只能是在進城後暴露的。

然而周貴鳳抵達長安城的時候早已是個落魄的乞丐,無法引人注目,即便之前相識的人都認不出來,那麼分析梳理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是在她抵達長安城後,由於某種巧合知道了是來找阿寶的,意圖殺人滅口。

可週貴鳳自始至終都未曾到相關衙門反應具體情況,只給自己說過。

臥槽……陳長安不由的打了個激靈,當時保生大藥堂門口,周貴鳳陳述整個事件的時候,帶走阿寶意圖謀反的那股勢力也在現場,除此之外聰明的他實在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長寧公主?不可能,帕斯掉!

秦芙蘿?蘇婉青?朱家文?家人們更加不可能,再帕斯掉!

如此只剩下海公公和保生大藥堂的老闆呂仲金,等等……夥計……

分析到這裡很明顯又與他剛才得到的條線重合,二姐夫朱家文屁股上的詭異傷口證明陶罐破碎並非撞翻,而是保生大藥堂夥計故意摔掉的!

“絕逼有問題,明天必須去查個清楚!”陳長安暗下決心。

第二日天氣晴朗,雲淡風輕,陳長安要比平日裡起的都早,因為得按時去烏衣巷,即上班的單位打卡簽到,他必須早些出發先到保生大藥堂弄清楚夥計的貓膩。

“呦,陳大人,您怎麼有空來這裡!”呂仲金笑容滿面的腆著腮肉湊過來打招呼,態度三百六七度大轉變。

陳長安直奔主題道:“昨天撞我二姐夫的那個夥計在哪裡,叫出來,有事要問他。”

“啊……這……昨天其實也就是個誤會,陳大人您看……!”呂仲金以為他是來秋後算賬的,有些不情願的解釋求情。

“我知道是誤會,所以才準備說清楚的。”陳長安態度堅決。

呂仲金不得不答應:“好的陳大人,您稍等我這就去叫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