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葛洪濤似是想起什麼,抬眼看向周嘉華,“你說的是今年四月份,曙光大廈被封鎖調查的那次?”

“沒錯。”周嘉華看了他一眼,“那個案子,是我從業這麼多年,最難以放下的一個。”

周嘉華雙手撐著桌面,眼神猶如鷹隼,緩緩張口,娓娓道來。

“當時,我們接到報案。

進入曙光大廈,參與藥物臨床實驗的志願者,聲稱目擊到了一具死於槍殺的屍體。”

鄭浩默默旁聽。他對曙光大廈的瞭解,僅限於知道那是一家制藥公司的總部,曾對外招募過藥物實驗的志願者。

至於周嘉華和葛洪濤所說的案件、封鎖調查,鄭浩聞所未聞。

很明顯,當時有人對媒體施壓,導致訊息沒有散佈開來。

“接到報案後,我們第一時間封鎖了曙光大廈,限制人員出入。

找到報案人,來到他所說的地點一看,卻根本就沒有什麼屍體。

那時,我們一度認為他是報假警。

可是,見報案人信誓旦旦的樣子,本著以防萬一的原則,我們還是在他目擊屍體的地點,那塊光潔如新的地面上,做了血液檢測。

檢測結果,讓所有同事大吃一驚。

魯米諾反應顯示,那塊潔淨的地板,不久前還是一灘血窪!

為了尋找屍體的蹤跡,我們地毯式搜查了曙光大廈,卻一無所獲。

搜到最後,只有大廈的底層,地下第三層還沒有搜查過。

正當我們要求進入地下三層搜查時,卻被大廈方面以‘擔心洩露商業機密’為由拒絕了。”

周嘉華神色凝重,“當時我就發現了很多疑點。

地下三層是曙光大廈的最底層。要抵達地下三層,必須先到達地下二層,然後透過一部獨立於其它電梯的貨運電梯下樓。

明明地下二層除了電梯之外,還有可供貨車開進來的步道。可是,能通往地下三層的,就只有那部獨立的貨運電梯。

那部貨梯大得不正常,看到電梯門的第一眼,我就猜測,裡面大得足以塞進一輛坦克。

當時,那家制藥公司的值班經理,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進去搜查。

要知道,我們可是合法搜查,是有搜查令在身的。

然而,曙光大廈方面為了不讓我們進入地下三層,竟然把通往地下三層的貨梯斷了電,強行將我們堵在外面,跟我們扯皮。

最後我的老隊長忍不住了,以干擾執法為由將經理逮捕。

可那經理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即便被逮捕,也沒有恢復貨梯供電的意思。

對地下三層的搜查,被迫不了了之。

無奈,我們只能派人在電梯門口看守,其他人暫時收隊。

可在收隊後的第二天,就接到通知,命令我們放棄這個案件。

當時,隊裡的同事們個個義憤填膺,沒有誰想就此放棄這個充滿疑點的案件。

我當然也不願意半途而廢。

所以,我獨自去尋找報案人,想再跟他諮詢一些目擊時的細節。

不料,來到報案人的住所,卻發現人去樓空。

跟鄰居一打聽,才知道他回到住所後不久,突然發了瘋,於是被當成精神病,關進了精神病院。

費了一番周折後,我才在精神病院裡找到了報案人。

可他已是一副痴痴傻傻,一問三不知的狀態,再也說不出任何有用的資訊了。”

周嘉華面色陰鬱,沉聲道:“這還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