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來到1號實驗室。

由丁叔轉變成的喪屍,屍體裝在密封袋中,放在實驗室中一個獨立的房間裡。

不知不覺間,鄭浩陸續收集到許多實驗素材。

一具完整的人類喪屍屍體、一隻豁牙喪屍鼠、一試管喪屍犬的分泌物。

另外,他設定在暗處的捕鼠機關也有了收穫。正如他推斷的那樣,逃出鼠籠的喪屍鼠共有四隻。

鄭浩面前,一個堅實的鼠籠中,關著那最後一隻喪屍鼠。

鼠籠上方的天花板,有一盞常亮的熒光燈,將實驗室照得燈火通明,也使鼠籠中的喪屍鼠萎靡不振。

鄭浩瞧著籠中鼠,砸咂嘴。

喪屍鼠剛被抓住的時候,那叫一個活蹦亂跳,險些就把捕鼠機關咬壞了。

結果一到明亮的地方,就不再動彈,把畏光這一特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鄭浩盤算道:“有這麼多科研素材,總該研究出點門道吧!先把能用上的研究手段,依次嘗試一遍!”

鄭浩來到冷凍乾燥機前。喪屍組織樣本已凍幹完成。

啪!

他拉扯橡膠手套,手套回彈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冷清的實驗室裡顯得十分突兀。

終於要親手研究喪屍這種生物,鄭浩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種悶頭做實驗的感覺,還挺令他懷念的。

只不過,這次做的不是教科書上千篇一律的驗證實驗,而是踏足一個全新的領域,研究首次出現在人類歷史中的一種生物。

“說不定,我將是全世界第一個研究喪屍的人。”鄭浩默唸。

“怎麼可能。”他又笑了。全世界那麼多國家,那麼多組織,想必早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展開了對災變、對喪屍的研究。

不過,哪怕不是第一位研究者,也有可能成為一位先驅者。

無論在哪個時代,哪個領域,先驅者都是值得敬仰的。他們可以是某種學說的開宗立派者,可以是某個定理的發現者,也可以是某類藥品的研發者。

每一位走在時代前沿的人,都有資格被稱一聲先驅,被稱一聲偉人。

現在,成為先驅者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如果我能發現什麼,研究出什麼,將來會不會也被人尊為先驅呢?”

鄭浩搖搖頭。

想太遠了。

自己之所以決定研究喪屍、研究災變,只不過是因為剛好擁有現成的條件,研究一下也沒什麼壞處。

至於成為研究災變的先驅者,立下功績……那些事太過遙遠,也太過虛無縹緲。

小心翼翼取出凍幹機裡的喪屍組織切片,鄭浩雙手捧著包裹好的組織切片,凝視著手中的東西。

緊張感並未消退,經過剛才的胡思亂想,還多了些許神聖感。

實驗室中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要不,乾脆放首《好運來》,活躍一下氣氛?”鄭浩想,然後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哎,別想有的沒的了,專心實驗吧。”

鄭浩手捧樣品,來到掃描電鏡前,先把樣品放到一旁的實驗臺上,開啟樣品包裝。

從喪屍身上切下來的這片組織,是來自面部的肌肉組織。

經過切片機切片,表皮、真皮和皮下組織全部被切掉,只留下薄如蟬翼的肌肉組織。

其實,按照喪屍那種喪失理智,瘋狂攻擊活物的表現,理應提取腦組織作為研究材料。

只是,鄭浩還沒做好撬別人腦殼的心理準備。假如這次觀察一無所獲,那麼下一步,他就要拿那隻豁牙喪屍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