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興後來送姑娘回家,就被鄭春秋的夫人給訛上了。

都是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反正就是“我女兒露肉被你看了去,既然你救了她就好人做到底,不然我家女兒也沒法活”之類的話。

鄭夫人其實是腦子轉得快,她一聽說百家興是“青瓦臺”和“寶清祥”的大掌櫃,馬上意識到這是和楚清拉上關係的好機會。

楚清又在工部掛職,也算是自家老爺的下屬,把鄭小柔嫁到她家去,可算是拿個眼中釘換得在密偵司有“自己人”的好買賣。

多少官員都對密偵司咬牙切齒啊,要是能有自己的人,以後老爺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不是?

百家興原本不同意,但是人家偏就賴上他了。

沒想到的是,鄭小柔也不同意,為了表達意願,不惜以死明志。

她說:“我已欠他一條命,怎能再害他一生幸福?若母親執意如此,女兒只能以死報答救命之恩,絕不給恩人添堵!”

百家興暗地裡派人觀察她半年,瞭解了她的人品和處境,反而喜歡上這姑娘了。

“其實,第一次遇到她就……就……”回想起鄭小柔慌不擇路中撞到他懷裡那一幕,百家興臉都紅了。

結結實實地撞啊,百家興當時真是抱了個滿懷,都被撞到貼牆上當年畫了!

那感覺……雖說背後撞得生疼,可懷裡卻是“豐潤、充實、有彈性”啊!散開的領口間,姑娘家的芬芳若有若無地飄進鼻息。

而且那姑娘生得唇紅齒白,圓盤大臉的,完全符合他的審美!

他就喜歡大白胖媳婦兒,一看就是福相!

“就怎樣?”楚清笑問:“一撞傾心?”

“老大,要是您沒意見,我想把她娶回來,只是他父親是……”百家興比較為難的就是工部尚書這個身份。

自己是奴籍,工部尚書家都要把女兒嫁過來,不知道打著老大什麼主意呢。

“別的不用管,”楚清給他吃“定心丸”:“只要你喜歡,能對得起人家姑娘,別的你都不用操心。”

百家興拿出自己的“賣身契”,這契書在他進京時楚清就都還給他了,可是他並沒有毀掉,此時把“賣身契”遞到楚清手裡:“您拿著,免得以後她父親出么蛾子!”

楚清給撕了,說:“真不用,你放心吧。”

百家興眼見楚清就那麼給撕了,都來不及攔著,有點可惜,不過轉念一想,說:“也是,反正我是要帶小柔回來的,不在京都,也不必怕他。”

楚清訝異:“你要回來?”

百家興點點頭:“家裡出這麼大事,我得回來幫你。你放心,京都那邊我都交代好了,不會出亂子,家裡得有人才行。”

說心裡話,百家興心裡是有點怪罪老於和老趙的。

他本以為家裡有這兩個老成的人坐鎮,能幫楚清料理周全的,遇事也能給出出主意,哪知道這倆人泡在馬場就不管不顧了。

其實這就有些遷怒了。

楚清辦事,沒和大家商量過,她與這個世界很難相容,遇事還是全憑現代的思路和做法,覺得自己和大家是平等或者僱傭的關係,應該各幹各的。

如此,老於和老趙便很難插上手,除非她提出來讓大家商量。

一個人在自己的世界生活了四十年,就算上兩代長輩的所見所聞都不會有這個世界般離譜,楚清很難對這個世界有歸屬感,更別說融入了。

好多事情、規則,甚至電視劇都不這麼演,她完全是摸石頭過河般地生存狀態。

百家興又說:“上次,咱家小子們辦的集體婚禮,這次我也能參加了,老大,你得派人給我提親去。小柔也不打算回去等著,她說就在吉州城裡尋個客棧住下,直到她奶嬤嬤來送嫁。”

這姑娘看來也是鐵了心要跟孃家決裂。

楚清不摻和別人的家事,他們開心就好,呵呵。

初八那天,老於、老趙,還有當初和他們一起來楚清這兒的幾個歲數大的,各帶人馬和聘禮、兵分數路去各地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