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冒,卻不能耽擱出發的時間。

楚清如今已經在馬車上熬過三天了,雖在車廂裡不受風,但坐著不運動卻感覺更冷,感冒就一直未好。

今早更是覺得有些加重,這會兒正手忙腳亂:打個噴嚏,沒抱住手爐,手爐滾下來砸到車板上,碳灰撒了一地,鼻涕又開始流,真是……

因為怕傳染小寶,楚清是一個人在車廂裡,現在也沒人幫忙。

楚元天天跟甘來在一起,不是訓斥就是嫌棄:“這也得教,那也不會,你說你能幹點啥!”沒工夫管楚清。

卓耀依然在訓練他挑選的二十名小子,這是專為小寶“特訓”的護衛。

行進中如何護衛主子,這就有學問了,卓耀把能想到的方方面面都要訓練到位。

卓耀覺得楚清那個“特戰組”小夥子雖是軍人出身,上過戰場殺過敵人,但是武力值還是弱,單兵作戰能力不強。

再者楚清是大人,身邊又有楚元,倒也無妨。

但是小寶還小,萬一楚清不在身邊,只憑著自己的保護,怕有閃失。給小寶訓練出一支隊伍是必須必要的。

大夥都在外面忙乎,楚清自己在車廂裡忙乎。

等終於忙乎完了,發現車隊停了。

車隊很大,前半部分是宋廷山的隊伍,因為是帶了夫人一起參加千秋節,所以車廂兩側又是丫鬟又是婆子的,行進緩慢。

楚清的隊伍也不少人,自己和小寶的護衛就四十人,還有楚元他們。

楚元趕過來說道:“老大,密偵司的人追上來了。”

楚清覺得奇怪,再有一天多的路程就到京都了,哪個理事處的人會找到這來?

前方宋廷山聽說後邊停車就出了馬車,向楚清這邊走來。

“楚大人!”來人一身灰撲撲的密偵司制服,想來一路奔波都未曾好好休息過。

他很恭謹地給楚清行禮,又向宋廷山行禮,然後報告:“屬下胡圖,新倫州理事處押司。”

押司啊,那就是秘書。

糊塗?就這名字當秘書,白樺能放心?

“何事?”楚清問。

“楚大人,宋大人,三日前沃斯國使者到達新倫州,請求在關引上蓋印押花。”胡圖說。

三天前,那就是楚清才走他們就到了。

“沃斯使者?何人?來做什麼?”

“主使谷蠡王帕卓,副史沃斯四王子凱力迪。”胡圖答道:“因為馮知州早早進京去了,因此趙通判不敢獨自做主,找了白大人一起蓋了印。

白大人要屬下追來報告給兩位大人知道,他們稱希望拜訪大宣國,或許皇上會向楚大人瞭解沃斯國情況,讓您做到心中有數,並建議您加快行程,早些面見皇帝。”

楚清又問:“可給司裡呈報了?”

胡圖回答:“昨日司裡應該能得到訊息了,咱們的路線要比官道快兩日。”

“我知道了,替我們謝謝白大人。”楚清讓楚元打包了些吃食給胡圖帶上,就打發他回去了。

快過年了,這小子還冒著天寒地凍來送信兒,辛苦喲。

“我看,你還是先走吧。帶的東西我替你運送。”宋廷山說。

還有一天半的路,今晚宋廷山他們車隊肯定要在京都外宿上一夜,明日傍晚才能進城。

楚清抽抽鼻子,自己要是騎馬先行,今晚就能到京都,但是這感冒看來就是沒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