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為分心,楚清吃著東西咬到舌頭。

“至於這麼倒黴嘛!我就是個亂入的……”不知不覺,楚清就嘀咕出聲,還把舌頭咬到了。

“孃親,怎麼了?”小寶推門進來,他剛才就沒走遠,在門口等著呢,楚元倒是追著甘來訓話去了。

“人要倒黴,吃著肉都咬舌頭!”楚清說。

當地有個說法,說是人要是“胃虧肉”,那就會咬到自己的肉,可現在楚清既不虧肉,也正嚼著肉,可還是咬自己的肉,不就是倒黴嗎?

“孃親剛才說什麼亂?”小寶一邊問一邊用小手揉著楚清的腮幫子,揉不到舌頭,揉腮幫子也是一種治療?

“唔……我是說把舌頭咬成爛肉了。”楚清含糊的回道。

“孃親,你有心事?”小寶問。

“沒有啊。”楚清繼續吃麻辣燙,舌頭破了,碰到辣椒更疼了。

“孃親,小寶長大了,有事情你可以跟小寶講,”小寶認真地看著楚清:“這幾天你都心不在焉的。”

“嗯……好!”楚清放下碗抹抹嘴。她是需要個能商量事情的人,哪怕只是聽她發發牢騷也行。

“短短几個月娘親就碰到兩個大坎兒。”楚清說。

“第一個是什麼?”小寶問。

楚清:“第一個是差點兒被江南孟家把孃親弄破產。”

小寶:“孃親是說孟家跟咱們搶棉花的事兒?”

楚清:“不止那一件,他們也跟咱們搶羊毛了。咱們商隊收羊毛比他們晚了幾天。”

說著,楚清朝門口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是老於和老趙進來了,他們聽說楚清生病了。

楚清沒有揹著他們,繼續道:“孟家到了沃斯後,先接觸了佔堆他們村落。你們知道,整個和索特,幾乎家家都有羊。

咱們收購羊毛那三個村子,算是羊群最多的,可別的村子也不少。孟家家大業大,羊毛又不貴,他們就算全都收了咱們也沒話說。

不過幸好佔堆他們很講誠信,沒有受他們每斤多出一文錢的誘惑。”

老於介面:“那他們也沒吃虧,你不是多給他們一千斤小麥?”

老趙說:“這樣也好,算是相互幫助唄,咱也不差那些糧食。”

楚清說:“但是這是個意外,萬一佔堆和谷蠡王想得一樣又會如何?”

老趙納悶兒:“以前沒聽說過孟家做羊毛生意,他們江南需要羊毛?”

楚清說道:“取暖嘛,非要說他們需要也是可以的。但是羊毛紡織只有我們有,他們收羊毛,無非是想斷了我們的貨源。”

“哼!用心險惡!”小寶叫道,“我明白了,咱們在沃斯買的最多的是羊毛和棉花,所以孟家今年也收購這兩樣。”

“是啊,這兩種東西都不貴,就算全部都拿下,對孟家應該也不是難事。”楚清說。

當時拿出四十萬買軍屯的棉花,對於楚清來說是心疼、肉疼,但是對於孟家這樣的幾代、十幾代人經營下來的家族,幾十萬兩銀子真不算什麼。

“但是沒想到這個局讓小寶破了,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了!”老於笑起來。大家都笑了。

楚清:“可是過後想來,這都是僥倖:羊毛的事情是佔堆的義氣使然,可咱們與他們還不算太親密;

而棉花的事情,是僥倖於咱們的軍屯種出棉花了,產量雖不高,但是咱們田畝多。”

“孃親,不管怎麼說,這一關已經過去了,不算事兒!”小寶總結說。

孃的孩兒啊,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次算是過去了,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