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來沃斯收白疊布的價格是四十五文一尺,一匹是四十尺,一匹布就是一千八百文,你們看看,這中間是不是有一千一百文的差價?人工費才能佔多少?

運費、人工費攤到每匹布上,按照每匹布一百文算,咱們還淨賺一兩銀子!現在人工費才多少錢?

這才是商隊的進貨價,白疊布在咱吉州多少錢一匹?三十兩還是打底價,京都賣到將近八十兩!

你們算算,這筆賬划算不?”

“我的天哪!”楚元叫道:“不能這麼算!咱吉州一匹絲綢才六兩!你棉布賣三十兩誰買?”

“楚元,你不是去過京都嗎?那裡的白疊布什麼價?”小寶問道。

“……好像是挺貴的,有八十多兩的,要是染了色的,一百多兩也是有的。”楚元說。

卓耀這時說:“我覺得只要京都能賣的動,這事兒就可行!有錢的人哪兒都有,但是最有錢的可都在京都呢!這價格,賣一匹布夠吃一年了!”

卓耀最喜歡聽賺錢的事兒,不愛聽花錢的事兒。

“你們別以為貴,咱們大宣商隊把絲綢賣到沃斯是多少錢?也是一百兩上下吧?六兩到一百兩,貴嗎?

物以稀為貴,貴是因為少,不是嗎?咱們收購了當地全部的籽棉,相當於壟斷了一半的棉布啊!

還有,我能保證咱們的棉布比沃斯的還好,另外,咱家棉布只要在幅寬上增加一些,肯定能暢銷!”

“老大,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們天天跟你在一起,也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卓耀問道。

“嗐!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咱們這兩個月都在棉農這邊轉悠,不是見過他們紡棉線麼,我看著就覺得太慢,改改方法,咱肯定比他們強!”楚清充滿信心的說道。

大宣的紡車她還沒見過,但從布店賣的布匹價格上看,估計紡車也比較落後。如果不考慮繳稅,那些價格很大程度是建立在人工和運輸成本的基礎上了。

楚清現在手裡有羊毛,有棉花,未來還會有野麻,真的需要好好弄批紡車才行。

想到野麻,楚清讓楚元他們帶上一批當地的野麻種子,現在正是能收穫種子的時候,明年的這個時候,她將會收穫第一批茶葉花和野麻桿。

楚清想的是,自己沒有絲綢來源,做不了絲綢出口,但是能搞棉紡品內銷,毛紡品內銷,錢還不少賺,不是挺好!再配合下棉麻混紡,哎呀,錢不要賺得太手軟!

明天就動身回國,出來太久,三個多月了,回家就該組織秋收了。還有轉爐和高爐,也不知道有沒有出故障,可別傷到人……

想著想著,楚清就困了,小寶乾脆把她往床上輕輕一推,楚清也不睜眼,躺下就睡。

小寶給蓋了羊皮被子,拎上油燈就出去了。

這裡的人睡得屋子都是胡楊木為框架,紅柳枝當屋瓦的木頭房子,冬暖夏涼,就是怕火。

出去的小寶就不是小寶了,他叫了卓耀下河抓魚。孃親愛吃魚,他給提前準備幾條帶著路上吃。村民們都是曬的魚乾,那玩意兒牙磣。

小寶還讓楚元去拔野麻,孃親說這東西好,給孃親拔些回去養著,不然等明年拿種子種,太漫長啦!

“這不好吧,人家村民還指望這東西搓麻紡線呢!都被咱拔了能行?”楚元不放心。

“他們能用多少?你且拔就是了。大晚上的,也沒人瞧見!”看看,最後一句是關鍵,小寶的意思是:趁著別人不知道,趕緊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