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三章 超然物外(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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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清這裡,就沒有什麼事是男人能做、女人不能做的,只有法律、道德允不允許、能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這次楚清做回她本來的樣子,這副樣子,楚家人都熟悉,小寶也熟悉,可偏偏,皇帝和胡恆秋都有些傻眼——眼前這位,真是楚清?喝多了吧?
這也沒喝幾杯呀,再說,這是綠壇的玉液瓊漿,酒性不烈呀。
“皇上,”楚清說道:“臣這一次遇險,對人生有了些感悟。”
皇帝:“噢?說說看。”
皇帝是強打精神,他正鬧心怎麼把話題扯到讓楚清去對付沃斯人呢,要是楚清不願意,那就看看楚清造出什麼新的大殺器,要過來。
可楚清偏偏只顧著吃喝,看起來竟像個鄉下漢子,無拘無束的,這要不是身板筆直,也沒有摳腳,皇帝還真會當她是個糙老爺們兒。
楚清:“皇上,臣哪,以前最怕什麼?最怕您看不見臣努力、看不見臣有成績,怕您不讓臣再當官兒;
為啥呢,因為臣就是個村婦,乾點兒啥都難如登天,要是您再把官兒給臣收回去,那臣真是啥也幹不成了!
可是後來呀,臣發現臣想錯了,大錯特錯!
當官兒有啥用?臣這個官兒,走哪兒就憋屈到哪兒!離開吉州,離開過去的老領導,是一步一個坎,一腳一稀泥!
可是這時候臣已經僱了那麼老些工人了,臣若真捲包袱不幹了,那些人咋辦?那是多少個家庭面臨溫飽不濟?
臣硬著頭皮往前闖,臣就不信,只要功夫深,鐵杵還能磨不成針?
可臣又錯了,臣是想認真磨杵,而且是自己跑到沒人的河邊,找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誰也不打擾地磨;
但是偏就有人跑來搶臣的磨石、搶臣的杵,臣抵抗不過,只好給他們,還是不行,人家搶完東西還要打殺臣,多少次了!
臣算看明白了,臣以為自己辛苦、委屈,這些年一人幹四份工——替罪的羊、出頭的鳥、儆猴的雞、看門的狗;
可在別人眼裡,臣就是那盛飯的桶、攪屎的棍、眼睛裡的沙子、肉中的刺;
所以啊,這一遭‘八風’既然沒能把臣卷死,看來老天想給臣一個改過的機會,所以臣乾脆,都放棄掉……
皇上,臣懇請,看在臣為您效力多年,允臣辭去所有職務,包括密偵司的職務,還有那些虛的,什麼雲麾將軍,臣不要,臣不當軍人!
臣就是一村婦,當什麼軍人!
您就給臣保留個爵位,讓臣娘倆有個富裕的、不受欺負的名頭就夠了!”
皇帝:“……”
胡恆秋:“……”
倆人大眼瞪小眼——一對傻眼!
密偵司隸屬於軍隊,雲麾將軍更是武散階,這全都證明楚清的軍人身份,有這個身份,皇帝才好要求她參戰。
這怎地,還沒等皇帝拐到正題,你就先把軍人身份辭了?那接下來還怎麼談!
楚清一杯小酒自己幹了,還舔了舔嘴唇——自家的酒,就是好喝!
哼哼,就許你們擺鴻門宴,還不許老子甩手不幹?想得美!
“哦,還有,”楚清又說話了:“臣在京都的幾間鋪子,臣出兌給皇上,或者胡大人也行;
臣不打算再東奔西跑、平添煩擾,後半輩子就待在臨洋縣,挺好!”
這是不打算再給皇帝和密偵司“進貢”的意思了,棉、鹽、鐵如今一樣不佔,都給你們了,你們還想咋地?
皇帝:“……”
胡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