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犯人能不能休妻?”(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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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村長媳婦向來少言寡語,一小部分原因是性格比較內向,更大原因則是因為丈夫過於強勢,家裡沒她說話的份兒。
丈夫對妻子的態度,不但決定妻子在家庭中的地位,也嚴重影響在村中的地位。
按說,作為村長的媳婦,妻憑夫貴,村民們應該比較尊重才是。
可實際上,雲安村長打媳婦是出了名的,因此村民對村長媳婦也不咋看得上眼,只是不說出來而已。
明明雲安村長媳婦是為了對方好,可雲霧村長媳婦絲毫不領情:“滾一邊去,有你什麼事兒!”
她可看不上雲安村長媳婦,一天天木訥得很,有那麼個精明能幹的丈夫,得少操多少心?要換了自己,不得偷著樂呢。
可那婆娘倒好,整天哭喪個臉,看著就煩。
怎麼著,現在瞧自己的熱鬧來了?裝什麼啊!
只是解差很快就過來了,過來就給了雲霧村長夫妻一人一鞭子:“吵什麼吵?還有臉吵?
老子告訴你們,山就是永安公的,石頭也是永安公的,整個永安府都是永安公的,連你們也是永安公的!這叫封地,懂不懂?!
你們言語辱罵永安公、還襲擊永安公,若不是永安公她老人家愛民如子,如今你們就全都是吊死鬼、斷頭鬼!
再敢出言不遜,老子現在就勒死你!”
唉,律法在這些村婦心中,永遠不是大過天的東西,丈夫才是。
雲霧村長媳婦不怕律法,但是怕被丈夫休妻。
在解差心中,律法也不是最大的,有權之人才是。
他們不管什麼律法不律法,這塊地界誰權勢大,誰就是律法。
掃盲、普法……永安公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她正在想方設法讓家人們逐漸擔負起重任來。
日子過得繁忙,但是楚清心裡並不充實,因為那個問題一直懸而未決——怎樣才能回去?
當初怎麼就沒問問介螭母子,如何與他們聯絡呢?
……
永安府最不好的一點,就是雨季太長。
一年中有五個多月都是雨季,尤其是三月中到五月中,是永安府的梅雨季節。
好在進入六月後,雨水減少,晴日見多,永安公臨時府邸的院子裡,全是晾曬的衣物和書籍。
一點也沒有公爺家的氣勢,與平民百姓家相差無幾。
楚清也在勞動,她在整理小寶的東西,準備晾曬。
小寶的書籍、字畫比楚清多得多,還有很多是楚清給他講課做的筆記,一大摞一大摞的。
小寶不在家,他的東西家裡人誰也看不懂,生怕弄亂順序,只好求助楚清。
幫兒子收拾東西,沒有哪個孃親不樂意。
東西多,其中舊物不少,楚清一邊收拾,一邊回憶這十二年來與兒子相處的點點滴滴。
從陌生到相認,從流民到細作,從商途到仕途,母子兩個相扶相助、相依為命,喋血中搞笑,權謀中做樂。
十二年的時間,楚清看到一個與孟懂既有相同、又有不同的兒子,那是孟懂的另一面:對母親的愛依舊,卻放大了叛逆。
小寶的叛逆遠遠嚴重於孟懂,尤其在記憶解封后。
可為什麼自己除了心疼就是心疼,絲毫不認為兒子是不聽話呢?
孩子始終是好孩子,是她這個母親從前的關注點過於狹隘了啊。
“啪嗒!”楚清手上託抱的一摞衣物中有東西掉下來。
放下衣物,拾起那東西,是一塊黑色木牌,上面有個“勉”字。
這是……介螭的腳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