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剛想阻止,侯澤立馬又補充一句:“鯰魚,脫襪子!用你襪子堵!”

楚清:“……”

楚清本來想說讓他罵,隨便罵,但是得先打他五板子,結果,侯澤的話差點讓楚清繃不住。

“不必堵嘴,”楚星海發話了:“永安公本想善待老人,但如今看來,壞人變得再老也是壞人,先打十板子,然後綁了!”

哎,這就對了,楚清給楚星海的鼻頭上點了個贊。

其實楚清從沒有約束過楚家人,但他們是退伍老兵帶出來的,講規矩,同時也是不敢給楚清惹禍,所以一直以來都很剋制。

與他們相比,侯澤就自由多了,船幫兄弟在滑頭侯澤的帶領下,在道理和物理的中間地帶遊走,瀟灑自如,讓楚家護衛們有了出氣的機會,他們跟著一起,這個踹幾腳,那個給幾拳頭。

楚清沒眼看。

二百來人,全給押送下山,兩個村長依舊被綁,後面跟著滿嘴是血、哭哭啼啼的雲霧村長媳婦。

連雲霧村族長都被打了板子,雲安村長此時也不敢再叫囂,雲安村的族老們更是一個敢說話的都沒有。

雲安村長本就是“一言堂”作風,要不是他足夠強硬,也帶動不起整個村落,相對的,他的村民們就膽小一些,此刻都耷拉著腦袋跟在村長身後。

下山時看到滿地土坑,再往下走,十門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他們。

“瞧見沒?這些鐵傢伙,把沃斯人都打跑了,就憑你們也敢在永安公面前耍橫?”侯澤說道:“信不信把你們整個村子都轟成灰?!”

身周都是亮閃閃的長槍、腰刀,前方是黑洞洞的炮口,雲安村長終於在心中哀嘆:這哪裡是撞人槍尖?分明是撞炮口上了!

再無法不責眾的僥倖心理,也起不了矇混過關的心思。

“永安公可在此地?”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只是這聲音呼哧帶喘,且喘氣聲比問話聲還大。

“來者何人!”這是船幫小子的高聲喝問。

“呼……呼……在下、在下是石崗……知縣,前來拜、拜見永安公!”石崗知縣實在是跑不動、也喊不動話了,拄著膝蓋,腰都直不起來。

他身後是一頂官轎,抬轎的差役也是滿頭大汗,上半身衣服顏色很深,可見是被汗水浸透,若走近了看,胸前部位有幾圈白色紋路,那是汗鹼。

石崗知縣都快哭了!

在永安公收義子女的認親宴上,他飯菜沒吃上幾口,倒是跪在地上半天,永安公還甩手先行離席了!

剩著他被老百姓和一眾官員像看耍猴一樣的圍觀,只圍觀也就罷了,還被戚知府噴了一頭一臉唾沫星子!

之後他連縣衙都沒敢回,一路往採石場這邊趕,緊趕慢趕,還是比永安公晚到!

可倒黴的是,他剛從路那邊拐過來,就看見一隊人馬,守著一溜炮筒!

那絕對是炮筒!

別看他沒有親見過,但永安公炮轟沃斯、擴邊七里半的事情,官場上誰人不知?那地上的鐵筒,絕對就是炮筒!

額滴個元始天尊、玉皇大帝、各路神仙爺爺呀!永安公都推上火炮了,你們誰能管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