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秋生媳婦害喜嗎?怎麼變成張二妮了?

“二妮?”楚清瞪大眼睛看張二妮:比以前是胖不少,蘋果臉本就顯胖,如今這蘋果好像又擴大了些,連眼角皺紋都快抻平了。

本以為是家境改善了,中年發福,現在看來……

“恭喜呀!幾個月了?”楚清握著張二妮的手,把她扶到一邊的小凳上坐著。

能害喜,自然月份不大。

“兩個多月。”張二妮臉更紅了。

“喲,”楚清說道:“那你不早說!我就說給你派幾個人去照顧,還不讓!這次可別拒絕了,回頭讓趙敏和公孫綠萼去幫你們;

哎……不對呀,那你們婆媳倆豈不是一個月份的?”

楚清說著說著就反應過來了,秋生媳婦也是懷孕兩個多月。

“這……嗯,是呢。”張二妮的蘋果臉,紅成棗子色了。

不過,女人懷孕本是喜事,可有一怕——怕別人懷疑懷孕的“根源”。

張二妮說:“秋生這不是春闈入榜準備參加殿試嘛,他爹特意請假回來上京陪著,就是那陣兒……”

“噢噢噢噢!我懂,我懂!”楚清忙不迭說道。

秋生獲得功名,全家高興嘛,高興還不得有慶祝的辦法?全家有全家的方式,小家有小家的方式,只不過,小家方式相同了唄。

婆婆和兒媳婦同時懷孕,說出來可能不好意思,難怪張二妮一直瞞著。

張二妮臉紅得快滴出血,急忙轉移話題:“不用派人給我們,又不是沒生過,我有經驗呢,咱可不是什麼嬌貴人兒,豔梅有我照顧就夠了。”

楚清知道張二妮是不好意思,可不好意思也得有人照顧啊,她自己懷孕,還要照顧同樣懷孕的兒媳婦,照顧得過來嘛!

張二妮雖是二胎,可已經四十歲了,是高齡孕婦,高齡約等於高危,得有人多加照顧才行。

“聽我的!你生過是生過,可歲數也不小了,得好生養著,不然豔梅都不夠操心你的。”楚清看了一眼秋生媳婦說道。

秋生媳婦雖也紅了臉,卻連連點頭:“嬸子說得對!”

隨即不忘繼續剛才的要求:“嬸子,能不能弄點兒酸梅?我娘害喜比我嚴重,家裡帶的酸菜早就吃完了,路上買的酸梅很好吃,可娘都省著給我吃,她只喝醋……”

這婆媳倆,原本在路上以為是暈船而嘔吐,便改走陸路,可不見好,請大夫把了脈才知是懷孕。

當婆婆的還不好意思說,又惦記著省錢,買酸零嘴只肯買一份給兒媳吃,自己全靠生吃家裡帶出的酸菜。

豔梅從腰裡掏出塊帕子,裡面包著一錠五兩的銀錠,交給楚清說道:“嬸子,城裡我們轉遍了,尋不到賣酸梅的,估計就算有,也該很貴,您先買五兩銀的,有多少算多少。”

五兩銀子,這才尋常人家可是大錢,即便是大富之家,也是閨閣小姐一個月的月銀。

五兩銀子買酸梅,又是在酸梅產地,按往年,能買一車。

可今年卻怎麼也尋不到。

楚清也逛過永安府的商業街,鋪面不算少,但是由於在大宣最南端,過於偏遠,府城的商業街都趕不上臨洋縣的行情。

尤其是去年底遭災,大量店鋪都關門出兌,商業街如今蕭條得很,凡是還在繼續營業的,營業額也基本來自永安公府的採買。

不過楚清還真不知道酸梅的行情,她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