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裴將軍聽著都想軍法處置那個家丁了,這也太潦草了吧?當過年放爆竹哪?

可那家丁竟然跑上城頭,親自操作了一下……就見他讓人把炮架起來,然後對著沃斯人那邊舉了個大拇哥,就這樣……”

那探馬豎著大拇指,就像要給皇帝點贊似的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那炮口斜指向天,然後把炮彈往裡一放!

完了就‘叮!’那炮彈就落底了,我們還沒明白咋回事兒呢,三里多地外就‘轟!’地一聲,完了俺們就見到那地上升起一圈塵煙!”

皇帝一下子坐直:“多遠?你再說一遍!”

探馬:“三里多!厲害吧!俺們將軍都說老厲害了!”

皇帝:“那傷亡如何?”

探馬:“沒傷人,那邊是空地!皇上,沃斯兵馬在十里外紮營,但是每天都往咱城下派出幾千人投擲石彈,說是練兵;

俺們要是罵得狠了,他們投擲的石彈裡就會摻上火藥彈,雖說打不到城牆,可是常會把城牆震得顫悠。”

皇帝:“你們將軍是幹什麼吃的!”

探馬馬上維護他們將軍:“皇上,您不能怪俺們將軍,將軍又沒接到命令,不能擅自發兵啊!”

李公公都替他捏了把汗:這是誰帶的兵啊,膽兒也、忒肥了!當著皇上的面敢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皇上要是下令,你們將軍也沒命?

皇帝卻是沒想那麼多,怒斥道:“沃斯人投彈,你們又不是沒有炮,因何不還擊?”

探馬一臉委屈:“皇上,就咱們那‘沒良心炮’,是真沒良心!

趕上下雪天,不但點不著火,就算勉強點著了,也是白給人家送火藥包,那玩意兒根本也不炸呀!

倒是讓沃斯人白撿去咱好幾百個火藥包!”

皇帝更怒了:“他們能炸,你們的怎就不能炸?!”

探馬更委屈了:“那俺咋知道啊?連俺們將軍都整不明白呢;

不過後來整明白了,沃斯人的火藥,不是裝在石頭殼裡就是裝在罈子裡,不咋受潮,俺們的火藥包都是拿布包著的,容易受潮;

所以俺們將軍也不敢再浪費火藥包了,都是把那玩意兒提前拆開,連烘帶烤地給整乾燥了重新打包;

可是想烘乾,那可費老勁了,熱了就炸,不熱還不幹,俺們都說,伺候自己爹都沒那麼精心過!

用一次費好幾天的勁、用一次費好幾天的勁,完了還打不著人!”

皇帝:“為何打不著人?”

探馬:“那玩意兒最遠都不到兩箭之地,沃斯人一看我們把炮架上,他們掉頭就往回跑!

再說也沒下令開戰,咱也不敢真打中人家!

可兩邊天天就這麼轟來轟去,誰也打不著誰,倒是咱們城頭底下堆的全是石頭!

人家半夜再把石頭偷回去,第二天接著用投石機投擲;

不過晚上他們來運石頭的時候,咱們倒是用弓箭射中他們一些人,都到牆根下了還不射殺?萬一爬上來呢?

可他們人一被咱們的箭矢射死射傷,馬上就朝咱們投擲火藥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