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清放下捂著耳朵的手時,驀然發現,身後的村民們全都跪趴在地上,手中的弓箭支在頭前,把臉埋在土裡瑟瑟發抖的不知在唸叨什麼。

這是嚇壞了吧。

稻田裡傳來野豬的哀哀嘶鳴,數十頭野豬倒在地上痙攣著,還有數十頭已經不動了。

個別的野豬看起來足夠強壯,它們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怎麼也掙扎不起來。

迫擊炮的威力,讓兩個村的村民都驚呆了。

他們彷彿遇到天災般,只敢趴伏於地,不敢抬起頭來。

楚清也沒管他們,語言不通,說啥都費勁,所以只招呼小子們去把野豬都拖回來。

小子們呼叫著如疾風般撒丫子開跑,他們非常高興又有豬肉可以吃——海鮮,他們吃得膩煩了!

那些還活著的野豬,看到幾百人向他們跑來,掙扎得更厲害,有強壯的已經抖著腿開始逃命。

小子們又分散開抓豬,楚清也不嫌著,她的鐵胎弓一直有人替她揹著,這時要了回來,凡是跑到近處的野豬,楚清就幫著放箭攔截。

土著們聽到外來人的大呼小叫,不禁抬起頭看。

同樣是弓箭,土著們的是單根的韌木或竹材彎曲而成,以藤做弦,弦木為弧,箭是削尖的竹子,沒有箭羽,這樣的弓箭射程很短,也就十丈有餘。

反觀楚清的鐵胎弓,努努力就能射到五十丈開外,讓土著們驚訝得不行——這個外來女子,比他們最精壯的後生還要厲害?

幾頭本就被炮彈轟得五迷三道的野豬,步伐凌亂地倒在楚清的箭下,待小子們把野豬全部拖回來時,人們看到,有四五頭野豬的肚子中了箭,還有一頭正中眉心。

這裡的土著,女性地位很高,他們內部有了爭執時,常常會有女人站出來調和。

而一直與楚清交流溝通的婦女,就是這個村裡調解糾紛的人物。

此地是一夫一妻制,女性好不好的判斷標準,不是儒家禮教中的“三從四德”,而是精明能幹,能內外操持,負販養家。

那名婦女是寡婦,儘管丈夫和孩子死於災害中,她依然靠勤勞的雙手養活自己,併為村裡做貢獻,所以村人都很尊重她。

也是因此,那婦女對楚清的態度,直接影響了原住民的態度。

此刻,那名婦女從呆愣中清醒,不再跪伏,而是快速爬起來,指向那另一個村的村民方向,與楚清說些什麼。

不用費力想,楚清也明白,她是想讓楚清幫忙對付那個村的村民。

八九十頭的野豬群都能在這個女人的指揮下全軍覆沒,她們還有那樣駭人的武器,對付那些村民應該不難吧?

畢竟自己和她們算是自己人……算是吧?是吧?

還用對付嗎?楚清讓她看,另外那個村的村民,已經紛紛爬起來往回跑了!

楚清示意她,應該帶著村民先把稻子重新種上,好在稻苗長出沒多久,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大不了晚收些,也好過荒廢。

又看看那些野豬,八九十頭,楚清覺得要運走也有些吃力。在這個島嶼上,餓不著肚子,不必非要把野豬盡數帶回去。

想了想,便讓小子們把野豬分出一半給這裡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