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下方旗幟上是“寶清盛”三個字,他怎麼看都是兩個字:“楚清”。

鄭春秋讓身邊的一名侍衛下去,把寶清盛的領隊帶上來問話。

坡下,商隊小子們手裡拿著餅子,連碗都不用,菜也不盛出來,直接圍著大鍋撈著吃,下面的火堆一直燒著,讓鍋裡的菜始終熱氣騰騰。

有人從馬車上抱罈子酒下來,大夥直接對著罈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誰也不嫌棄誰。

美酒飄香歌聲飛,朋友啊請你乾一杯,請你乾一杯!

舒心的酒啊濃又美,千杯萬盞也不醉。

很快,喬克禮上來了,手裡的大餅包著一大團酸菜,邊走邊吃,還能容出功夫抱怨:“誰呀?喝酒呢!”

可不滿意了。

那侍衛面色極其難看,因為他下令讓商隊領頭的跟他走一趟,人家不理他,他把佩刀拿出來威脅,結果讓人家一腳把手腕給踢脫臼了。

不過,喬克禮到底還是跟著上來了,因為他覺得白得人家一把刀過意不去,所以上來陪聊兩句。

喬克禮他們就是奔著玉礦方向來的,來做啥?看熱鬧唄!

老大給他來信可是說了:弟兄們,有一種牽掛,叫做“奮鬥過的地方”,一定要去看一看,有熱鬧就帶回來給我說說。

他們走了一路還納悶兒呢,這些人把大本營紮在哪兒了?咋就沒看到呢?

現在知道了,這幫人看來是要去檢視玉礦,結果在山腳坡就全倒了,真是不中用!

“誰呀?幹啥呀?正吃飯喝酒呢,咋這麼沒眼色呢!”喬克禮上來就一頓抱怨。

坡上好幾百人,或坐或躺,大中午的,竟沒人張羅做飯。

只掃量一眼,就能分辨出高低貴賤。

看吧,這一地,全是短衣襟的勞工,還有幾個穿長衫的,看似體面些,可能是大夫。

侍衛就不用說了,腰上掛著佩刀,而穿著綢緞袍子的的那個“人乾兒”,一看就是當官的,倆烏青眼,跟鬼似的。

遠處有架比較華麗些的馬車,不用說,皇子的車駕唄。

“你們是寶清盛貨棧的?”鄭春秋忍著胸悶問道。

“眼兒不瞎吧?那麼大旗子在那兒杵著,還問?”喬克禮一點也不克己復禮的回道。

“放肆!咳咳咳……”鄭春秋差點兒有一口氣沒倒上來。

喬克禮眼睛一立:“你誰啊?跟誰倆呢?”

鄭春秋:“你!”

喬克禮:“你個屁啊你!沒看人家正吃飯麼,瞅你穿得人模狗樣兒的,怎麼盡幹不懂規矩的事兒!”

鄭春秋:“我……本官……”

喬克禮:“有事兒沒事兒?有話說有屁放!別耽誤老子功夫!老子還得吃飯呢!”

鄭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