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黃忠確實心中不安,因為大夫把脈時皺眉的樣子,和楚清打發他們出來看燈,自己卻留下的舉動。

雖知清丫頭是一片好心,黃忠很配合地裝作若無其事出來,可還是擔心自己讓清丫頭操心了。

這不該是清丫頭管的事情,她不是自家的晚輩。

可黃忠又很暖心,很想跑去告訴呂師傅:清丫頭給你擤鼻涕算什麼?清丫頭還帶我看大夫呢!

人老了,情感就是脆弱,黃忠眼眶子發熱,怕被小寶看出來,便死盯著走馬燈看上面吊著的字謎。

小寶覺察到黃忠的情緒,便寬慰道:“這些大夫,就欺負孃親是女子,裝模作樣煞有介事地忽悠人,女子錢好騙嘛!

您信不信,他們肯定又整一堆咬文嚼字的話裝大尾巴狼,而我孃親肯定能把他們嚇尿!”

黃忠的眼眶子不紅了、鼻子也不酸了。

小寶繼續說道:“要是我老虎叔在就好了,他那人,要是跟你不熟,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他要是跟你熟,就把你小病說得可嚇人可嚇人的,讓你嚇得腿發軟然後他撿樂!”

“你要是大病,我就直接把你說進棺材!”有聲音自小寶身後傳來:“背後嚼咕我,這孩子沒救了!”

“老虎叔!”小寶大樂,不用回身就先喊了出來。

李虎風塵僕僕,滿面倦容,卻是笑嘻嘻望著小寶,可當看清小寶身邊的老者竟不是水毛毛時,笑容凝了凝。

真是累花眼了,這個老者明明比水毛毛要高出許多,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呢。

*******************

臨洋侯府。

李虎跪地與楚清見禮,小寶在旁邊看著。

他沒攔李虎行禮,這時候李虎過來,還說想求見臨洋侯,必然不是小事。

楚清虛扶一下,小寶才敢上前把李虎扶起來。

李虎:“草民李虎,斗膽求見臨洋侯,希望您能見一見我東家。”

李虎說的東家不是小寶,而是平鍵。

小寶初到崇魚府的時候,結識一位造船作坊的東家,名為平鍵,並投資他的作坊,做了個名義上的東家。

平鍵曾被“千機王”千年收養,而他被收養之前,千年還收養著另一個孩子,叫晁留,如今已被譽為淦州“船王”。

這次,李虎求見楚清,就是為平鍵做引見。

平鍵在崇魚府有造船作坊,需要經常與監造官打交道,又與各大商家有聯絡,從某種程度講,算是名人,走到哪兒都容易被認出來。

而楚清有密偵司的身份,又新晉侯爵,小寶又沒少幹不能見光的事情,所以他怕楚家情況複雜,而自己目標大,給楚家帶來麻煩。

因此,他不敢在縣城露面,而是待在臨洋縣的海邊。

與此同時,楚清也接到鹽場的報信:有外船靠岸,並未與他們接觸,不知來者何人,他們只觀察,沒有動作。

“你既替他求見,應該知道他所為何來吧?與我說說。”楚清說道。

李虎這個人,楚清知道,但是不知道平鍵是誰。

也不打算讓小寶說,那樣容易被小寶的言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