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平問楚清:“楚大人,您怎麼還能這麼高興?薛將軍到現在都沒出兵,您不生氣嗎?”

楚清的第一反應是:我氣啊!我當然氣!我氣得恨不能把他塞到“沒良心炮”裡面,不炸膛都對不起我那炮的名字!

可隨即,楚清意識到:機會!這才是報復的機會,是把薛正浩塞炮筒、還得讓他炸膛的好機會!

楚清很平靜地繼續給許念平佈菜,絲毫沒有情緒不穩的樣子,她回答道:“為啥生氣?服從命令是天職嘛!”

許念平不解:“天職?”

楚清的語氣也充滿不解:“對,軍人的天職不就是服從命令嗎?”那表情,分明在問“難道我說的不對?”

這表情許念平自然看得懂,當然不對,肯定不對啊,許念平說道:“軍人的天職不應該是保家衛國嗎?”

楚清用目光把屋子裡的人都掃視一圈。

小寶的眼神迫切——孃親,告狀!

卓耀的眼神迫切——老大,告狀!

百家興的眼神迫切——老大,這小子看起來傻乎乎的,你可把握好機會!

楚元和甘來眼神平靜——你愛幹啥幹啥,你幹啥都對!

老於也平靜,他埋頭吃飯,面上略有得色,心中合計:小寶兒哎,我又給你昧下五百匹好馬!

楚清趕緊收回目光。

看他們,容易破功。

楚清指了一圈屋子裡的人,又指向門外,對許念平說道:“你看,這裡的人都保家衛國,還有七十多名已經獻出了生命。”

許念平眨著眼睛想了半天。

楚清又說:“保家衛國是情懷、是品德,可是有保家衛國的心不夠,要有合理、合適的做法;

一人一個做法,起不到保家衛國的作用,或許還會白白喪命,所以需要有頭腦、懂兵法的人來指揮;

軍人不是獨立的某一個人,而是以忠君愛國為立身之本,以保家衛國為己任的一群人、一個戰鬥集體;

這個集體要統一組織,統一指揮,統一意志,統一行動,才能步調一致;

在這個集體中,將軍是頭,軍人是手,頭指揮手,手服從頭,才能指哪兒打哪兒,所向披靡;

所以服從命令聽指揮,才是軍人的天職,你說對不?不然,為何要說‘軍令如山’?”

許念平不住點頭,軍令如山,他懂。

楚清又繼續說:“此次我自請充任先鋒官,並不是大將軍,戰鬥的全域性把控,是將軍的職責;

薛將軍不出兵,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繞了一圈,委婉肯定許念平的說法:薛將軍就是不出兵。

“先鋒部隊是要為主力部隊服務的,”楚清又給許念平夾了一筷子菜,說道:“薛將軍沒有對我有任何指示、也沒有出兵,那應該是認為我的任務尚未完成,也或者……”

說到這兒楚清停了下來,面色猶豫。

“或者什麼?”許念平追問,他覺得楚清說的話很有道理,至少他在暗衛營就是這樣被要求的:服從命令。

不過他只管服從,卻未想過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