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來告訴你,是因為楚大人!

是人家楚大人把沃斯的棉花給弄進大宣了,沃斯人心裡不忿,也想著從大宣得些好處,這才給咱朝廷遞了國書!

換句話說,沒有楚大人的作為,你們鴻臚寺沒有存在的必要!懂了不?!”

杜夫人一口一個“屁”字,噴了杜紹義一臉唾沫星子。

杜紹義目瞪口呆:“你抽的哪門子瘋?什麼楚大人讓鴻臚寺存在的有必要了?”

其實杜紹義聽懂了,只是不想認可,畢竟他可是見過楚清在朝堂上那個囂張樣子的,作為純爺們兒,實在是不想承認一個假爺們兒有能力。

只是,楚清現在在京都是一個影響頗重的人物。

甭管跟楚清有沒有過節,男人們都是有些反感,可女人們卻是交口稱讚:“哼!還牝雞司晨?還女子和小人難養?我看他們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

杜夫人抱著膀子看著自己的丈夫:“老爺,嘴上不服沒有用!青瓦臺是誰開的知道不?

別管皇上為什麼讓你去吃小吃,你只看皇上讓你去的是青瓦臺,指定跟楚大人有關,你就該去!

也不用想是因為什麼事兒,要我猜,既然是找你鴻臚寺卿,那就肯定跟那幫沃斯蠻子有關!

你若拖拖拉拉去晚了、耽誤了,我看你鴻臚寺被裁掉也活該!你就趁早辭官回家來吧,反正家裡也不差你那點兒俸祿過日子!”

唉,杜紹義長長嘆了口氣。

都說女怕嫁錯郎,男也怕娶錯妻啊!

瞧瞧吧,娶個武將的女兒,潑辣不說,動不動還拿錢砸人,以前是仗著她孃家忠勇侯府財勢大惹不起她;現在更厲害了,拿兩間最好的店鋪參了“寶清祥”的股,賺得更多了!

現在張嘴閉嘴就是“不差你那點兒俸祿”,誰說是男人養家的?到他杜家就不是!

杜紹義到青瓦臺,剛入戌時,正是客最滿的時候,一樓坐座無虛席,只是進門最打眼的戲臺上卻沒有說書的,也沒唱曲兒的。

反而是五花大綁捆著兩個沃斯人,蝦公一樣倒在臺子上,嘴裡還被塞著什麼東西;另一個瘦弱些的沃斯人雖是坐著,雙手卻被束縛在椅子背後;他對面,還坐著一個大宣人,穿著青色官袍,只是低著頭,似乎睡著了。

果真與沃斯人有關!

因為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過,楚清並沒有把這些人扭送京都府或者密偵司,只是派人去趟鴻臚寺,找典客署,讓他們派人來領人。

鬧太大也不合適,該讓人說自己仗勢欺人了,誰讓自己的店開業時皇上都派李公公來捧場呢。

沒想到剛把人派出去沒一會兒,鴻臚寺卿竟親自來了。

杜紹義扒拉陳掌客,陳掌客醒了過來,抬頭一看,認出竟是杜大人,“嗝兒嘍!”又背過氣兒了。

這是他第三次暈過去了。

第一次是直面彎刀,第二次是剛醒過來就看到沃斯人跟大宣人打起來,那個知客模樣的人掐著瘦子的脖子吆喝沃斯人停手時說:“密偵司楚清執行公務,再不束手,格殺勿論!”

陳掌客在眼睛發黑馬上要暈過去的一瞬間,腦子裡想的是:但願長暈不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