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應該已經在沃斯了,她沒什麼可害怕的,熬著唄,熬啊熬,熬不成“老乾媽”,也能熬出“阿香婆”。

胡恆秋對她還不錯,沒讓她吃密偵司的食堂,反倒是每日讓青瓦臺給送飯,用的是胡恆秋從她那裡搶去的七折卡。

反正人家是密偵司一把手,就算是青瓦臺的餐食很貴,人家也能報銷,楚清自然吃得毫無心理負擔。

既然是公款報銷,憑啥要心裡有負擔?你們都要把我往死裡整了,吃你們幾頓飯咋地,有啥不對嗎?

啥也不用幹,啥也不操心,閒得發慌就找胡圖要閒書看,胡圖不敢不給,甚至把說書先生的話本子都給拿來了。

楚清更是讓青瓦臺送飯的時候順便把她的化妝包給帶來,每天穿著密偵司制服,換著花樣化妝,是女人,就沒有不愛美的。

說心裡話,十年了,頂著這張陌生的臉十年,也變成了熟悉的臉,倒是對原本面貌的記憶開始模糊起來,楚清一直嘗試著把自己畫得像原來的樣子。

其實她本來的面容更符合這個世界的審美一些,為此,楚清還用小木銼做出一個睫毛夾來,配合她的睫毛刷,讓眼睛看起來更大。

晚飯後楚清吃飽犯困,捧著話本子就睡著了,夢中看到有大貨車從身邊經過,震得心臟都跟著顫,卻聽不見轟隆隆的噪音。

楚清納悶,為什麼會有大貨車,就被敲門聲吵醒。

胡圖在外面大喊:“楚大人!楚大人快到外面去,地動了!”

密偵司留守的人們都已經跑到外面的空地上,議論著剛才的震動,過了一會兒沒什麼事了,楚清就想回值房,卻又震了一下。

這一次楚清反應過來為什麼在這個世界會夢見大貨車了。

人們都在討論到底是哪裡地動,楚清覺得,如果自己這裡是震中,也就三級左右地震,可若不是,那損失就難說了。

一個時辰後,胡恆秋從家中趕回來,叫上幾個幹事往外走,見楚清看他,想了想,還是告訴:“皇陵那邊走水,還發生爆炸了,皇上命我去檢視,你知道便可,不要說出去。”

楚清的心“咯噔”了一下,卻不知為何會發慌。

但是楚清還是想到一個比較要緊的問題,提醒道:“你要不要加派人手看著沃斯使團?別弄出什麼謠言來。”

“我就說你天生適合幹這行!我都沒想到這點!”胡恆秋讚賞了一句,轉頭把胡圖留下分配任務。

“你好好歇著。”說完,胡恆秋帶著人匆匆走了。

楚清不在意地笑笑,什麼好好歇著,就是讓我繼續被監管、別亂跑唄,放心,你求算求著老孃,老孃都不亂跑,老孃回屋看書去!

可是,即便回屋,卻也看不進書,也無法再繼續睡覺,更提不起興致化妝。

怎麼會有爆炸呢?皇陵就算是祭祀時,也只燃香,不會放炮仗,爆炸從何而來?

對於搞出手雷和沒良心炮的人來說,一提到爆炸,首先就會想到這些東西——不會是小寶乾的吧?不能吧,小寶應該在沃斯了才對。

那孩子向來主意正,要是對於穿越前的楚清來說,小寶就是個極不聽話的孩子。

可孩子為什麼一定要聽家長的話呢?家長就準保是永遠正確的嗎?

楚清對小寶的行蹤不確定起來,這一宿是沒法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