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秋!你是用屁股說話的嗎!”洪亮跳腳開罵:“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以為你大概齊能算是個人,卻沒想你不說人話,不辦人事!

你埋汰誰呢?你是挑唆皇上出爾反爾,還是想讓天下百姓唾罵楚清不知廉恥,氣得皇上收回她的匾額?

你知不知道那牌匾一旦收回,就等於說她不守婦道!她怎麼就不守婦道了?”

說到這兒,洪亮乾脆滿場指了一圈鼻子,把所有人都圈進去:“剛才誰說楚清作風不好,整日與男子廝混了?

廝混,你看見了?

她是官,天天和女子在一起,她不用做事了?既要做事,自然打交道的都是男子,她就算上到朝堂來,面對的不還都是男子?

與男子打交道就算廝混,那老子要問問你們,上次她來的時候,你們都在場,是不是都是與她廝混?還是說,你們都不是男子?!”

“洪愛卿,”皇帝總算開口:“注意點兒。”

說完這句,皇帝想到剛才都沒阻止眾臣那麼非議楚清,現在去制止洪亮,很是不妥,便又補充:“畢竟歲數不輕,不易動怒。”

這算是關心老臣了。

這幫臣子也是,朕只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怎麼一個個都跟踩了尾巴似的口不擇言了呢?

洪亮顧不上皇帝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關心,現在大多數人都把楚清說得一無是處,似非要把她轟走一般。

洪亮上前一步,以表達自己急迫的心情:“皇上,就衝著楚清能整出那麼些好東西,都不能把她送人!

皇上,百姓身上的棉布衣料,毛衣毛褲,哪一樣不是楚清搞出來的?這是人才呀,給別人不是可惜了嘛!”

洪亮知道只力挺楚清人品不足以對抗那麼多張嘴,利益總是最動人心,所以他把重點放在楚清的本事上。

可是百官不這麼認為。

“洪國公這話,下官可不贊同,那些是她搞出來的?沃斯人就不穿毛衣毛褲了?最多編織方法不一樣嘛!”

“對啊,棉花棉布,人家沃斯早就有了,就算沒有楚清,咱大宣一樣該穿就穿,該用就用。”

“她本事也沒多大,只因她是女子,才顯得有些突出而已!”

“要我說,以前那些圖紙,應是她僱的那些工匠研究出來的,只是從她手裡上交罷了。”

“再說她也弄不出什麼來了,眾位說說,這幾年有啥新玩意兒嗎?也就年前出了個什麼遊戲館吧?”

“這話對,遊戲館又於國何益?都是些小玩意兒而已,各位,得管好子女,不可玩物喪志呀!”

“依我看,她那是黔驢技窮了!”

……

工部用楚清的圖紙沒少賺外快,也因此讓鄭春秋這個靠岳家提拔才上來的人雖然依舊被人瞧不起,卻是頗得工部內部人的擁護,將尚書這個位置坐得越來越穩當。

所以想到楚清的本事,鄭春秋多少還是有些惋惜的,把人趕走了,恐怕以後就佔不到便宜了。

只是這個人不走,更讓他鬧心,因為在這個人的對比下,工部顯得無能,工部無能,就是因為尚書無能啊!

不過,眼下百官的話,倒是讓鄭春秋不惋惜了,大家說的對啊,楚清已經黔驢技窮,只會鼓搗些沒用的玩物了。

得魚忘筌,過河拆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卸磨殺驢……這麼多詞,愣是不夠那些朝臣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