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恆秋聽的不是辦漁場,而是十萬兩:“十萬兩?!幹啥要那麼多錢?!”

十萬兩,給海右府?密偵司可就在你眼前哪!胡恆秋眼睛都立起來了。

楚清故意不解其意:“怎地,我的臉面不值十萬兩?”

“值……”胡恆秋在心裡補上後半句“個屁!”

誰敢在皇帝面前要臉面?誰敢說自己臉面值錢?

看胡恆秋一個“值”字說的那麼不情願,楚清也覺得自己問了個白痴問題:印鈔機可以印出無數鈔票,但是印鈔機值幾個錢?印鈔機有啥臉面?

乾脆把話題轉到如何抓獲那些沃斯人上面。

胡恆秋說得比較簡單,楚清卻能透過涉及到的名字還原整個事件:定是白樺和魏誠毅打著“迴避”的名頭,私下裡掀翻了整個理事處的聯絡網,把他們能夠聯合協查的力量都給調動起來了。

白樺可以迴避清算楚清的資產,但是刺探情報、甄別奸細都是密偵司的工作範圍,他們去針對沃斯奸細完全是盡職。

所以一定是這倆人把四王子派出那個“商隊”給端掉了,不但如此,還查出其中的幕僚,並取得口供。

而他們這麼折騰,估計宋廷山不可能不察覺,所以即使他“不作為”,那也是配合、是大作為了。

難為你們了,多謝!楚清在心中說道。

“對了,”胡恆秋起身到楚清身邊,掏出一個信封交給她,楚清連忙站起來接過。

胡恆秋:“前日裡我已將對你的嘉獎通報下發往各地理事處,喏,這是通報內容,你看看。”

楚清開啟,一目十行,大概意思就是剛才胡恆秋說的那些,末了說楚清機智,與密偵司無縫配合還毫無怨言,是任勞任怨好典範,希望全體密偵司人員向楚清學習。

前面統統都是“嘉”,最後一行小字才是“獎”:“特通令嘉獎一次,且特准休假十日。”

還嘉獎呢,就給放十天假,你們是一點兒錢都不出啊!

“楚清啊,你做得很好,是各地效仿的楷模!”胡恆秋拍了拍楚清的肩頭,語氣和目光充滿讚許。

這兩下拍肩膀,拍得比較重,雖說不痛,但也拍得很“爺們兒”,末了還握了握楚清肩頭,絲毫沒有輕薄之嫌。

這種動作,通常會發生在將軍與士兵、父親與兒子、或者男性的上下級之間。

胡恆秋也是透過此舉告訴楚清:沒有輕視於你,你是受我器重的。

而最後握那兩下肩膀頭時,胡恆秋目光深邃,彷彿在暗示楚清他心中的未盡之意:不要去探究,此事到此為止吧。

楚清垂下頭、急速深呼吸幾下,似乎很是激動的樣子,眼角餘光卻瞥著肩頭的那隻手:我信你個鬼!

老子這肩頭上,有箭傷、有狼抓傷,就是沒有信任傷,這次可是有了!

楚清抽了下鼻子,芥末味刺激溼潤的鼻腔,讓她這個動作有了些欲哭的聲音,更顯被領導賞識的激動。

乾脆藉著這個“好聲音”楚清抬起頭提醒:“吃菜,再不吃都涼了!”似乎她不好意思被人那麼表揚般。

隔著這麼大桌面都能聞到芥末味兒,希望你喜歡!

“對對對,吃吃,光顧著說話了!”胡恆秋馬上回到自己座位,把自己近前的菜換到楚清那邊:“你看你那邊的已經涼了,你吃我這邊的!”

手速很快,幾下就把楚清的菜全都挪他自己跟前了。

楚清看著面前的芥末菜,心下苦笑:看吧,自己這“外來戶”永遠鬥不過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