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赫一腳踢在武世榮嘴巴上,直接把他的門牙踢得鬆動。

倪赫罵道:“你個陰險的雜種!跟你爹一樣陰險!”

把武世榮一路背過來的乞丐,此時已經洗過手臉,換上乾淨的衣服了,面目看起來竟然很……漂亮,氣質陰柔。

微微上揚的桃花眼,轉眸間竟有顧盼生輝之感。

“怪你自己無用!”這個陰柔的男子乜斜了倪赫一眼:“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也弄丟!”

“柳陸奇!閉上你的鳥嘴!”倪赫喝道:“怎知不是這廝使計偷了去!”

柳陸奇不屑地說:“哼!若真在他手裡,這會兒怎麼也該逼問出來了吧?”

是啊,第一頓揍就把武世榮揍的交出鑰匙,怎麼還會藏著一把不說出下落?

倪赫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接受不了自己弄丟鑰匙的事實。

昨天去找武世榮時,確實有把他叫出來開箱子的意思。

武繼昌死了,武世榮一直瞞著,他們也聯絡不上武繼昌,直到半年多才知道人早就死了。

沒有武繼昌這個威脅,他們就想弄到鑰匙,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武世榮一直沒有露面。

直到武世榮再次找到棄兒衚衕來,僱了幾個不要命的“遊俠兒”去辦事,他們知道,武世榮在密偵司還是有市場、說的上話,也就沒有對他下手。

不過,他們也一直沒有上繳這一年多的收入,就是想把武世榮引來,好好問問,這人要是還有用,就先供著,要是沒用,就殺掉。

武世榮不是不想來要錢哪,他爹死了,他面臨的事兒太多了,而且,就連密偵司都開始擠兌他,不停地打發他到處出差。

昨天,城門小兵跑來通知,說有人死了,讓他們去認認是不是窮家行的人,可是看到成國公府的人在,他們沒辦法靠近。

那時候倪赫就打算把武世榮給弄出來,要是能擺平國公府的人最好,如果不能,乾脆讓他交出鑰匙開箱子。

只是沒想到,就那麼一次自己帶鑰匙出門,還給弄丟了。

“我昨天只去過他們家!肯定是他家的小廝趁我不備給偷去的!”倪赫說道,“他不說,就還得打!”

“哈哈哈哈!”武世榮總算不咳嗽了,又是大笑起來:“柳兒,焉知不是他想騙了你我,自己獨吞?”

“你閉嘴!”柳陸奇喝道。柳兒也是你能叫的?

但是看向倪赫的眼神卻帶上了絲狐疑。

“你傻不傻啊?”武世榮根本不閉嘴,這時候怎能不繼續點火:“你看看,現在鑰匙在誰手裡?隔壁都是誰的手下?哈哈哈……”

是啊,現在,武世榮的鑰匙在倪赫手上,倪赫的鑰匙說是丟了,箱子就在這間屋子裡,可是,左右偏房裡埋伏的卻大都是倪赫的人。

如果這時候倪赫下令……

倪赫照著武世榮的殘腿就是一腳跺下去。

武世榮已經痛極,反而有些麻木了,他的牙齒鬆動,吐字有些不清晰,但依然齜著血色的牙齒獰笑著:“怎麼,戳中心事惱羞成怒,打算殺人滅口了?”

又看向柳陸奇:“柳兒,你要是當這雜碎的‘好柳兒’,倒是能跟他分上一杯羹,不然嘛,哈哈哈……”又是一陣狂笑。

柳陸奇,柳兒,不,應該叫柳大長老,此時雖然表情依舊淡漠。但是他微微顫抖的睫毛多少也暴露了此刻心中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