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井隊自然覺得噁心,就先給這戶人家打的井;這戶人家覺得佔到便宜,高興得很。

可是人家打井隊是什麼人?為什麼先給他家打井?就是為了噁心人的!給他家打的井是淺水井,出了水,那家人很高興;

但是給藥局和慈幼局打得是深水井,結果不出一個月,藥局和慈幼局用水都沒問題,那戶人家的井水乾了!”

打井還有這種故事,楚元他們覺得很新鮮。

趙瑞接著講道:“那戶人家後來想找人打井隊返工,但是找不到,找別的打井隊,人家說井壁只砌了半截磚,井底全是泥沙,得加洗井錢,那戶人家又不肯,後來這井就廢了;

再後來慈幼局被傳上疫病,死了好多孩子,周邊的住戶都覺得不吉利,紛紛搬走了;

那戶人家也想搬走,房子卻賣不掉,說是因為有井,井下邊的水都是相連的,誰知道髒不髒,畢竟隔壁都是染過病、死過人的;

再後來那戶人家把房子賠本賣掉搬走了,這好幾十年都過去了,那一帶房子到現在也只能租,沒人買;

其實租都租不出去,都怕晦氣,連叫花子都不願意進院;

這幾處井後來都被填上了,都怕井水髒啊,從此慈幼局後門這條衚衕就被叫‘乾井衚衕’了;

我們哥倆因為圖價錢便宜,就租了這個院子,反正就我倆大男人,也不怕什麼晦氣不晦氣的,便宜就行;

不過我們發現那口井好像被人挖過又填上了。我倆好奇,就挖開看看,發現那土不難挖,挖著挖著,就挖到隔壁藥局去了。

我弟肯定是從那口井鑽過去了,放心吧,能看得住。”

幾個人都穿得和街上的苦力差不多的短身衣服,很不起眼,抄近路邊說邊在衚衕中穿梭,很快就到了“乾井衚衕”。

趙瑞等大家進了院子就閂好門,帶他們來到廢井處。

看到井口旁的石板,大家就知道趙琪果然是從這兒下去了。

幾人也紛紛跳下廢井,順著僅夠一人透過的地道爬過去,趙瑞打頭,出口處是藥局廢井邊上,那裡正好在牆角處。

此時的趙琪正趴在藥局的房頂上,感覺鞋底子被碰了下,回頭一看是趙瑞,就示意他趕緊回去,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

趙瑞不明所以,但是弟弟已經示警,便原路返回到地道里等著。

一刻鐘後,趙琪也進了地道,把地面上的幾塊廢木頭扒拉著蓋住地道口,就趕著眾人回了自己家。

這也叫家?哪兒哪兒都是塵土,看著好久都不住人似的。

大夥白鑽了一次地道,個個一身土,可是顧不上拍打,因為趙琪急急地說道:“幸好你們沒弄出動靜!”

眾人不明所以,趙琪說道:“左右兩間屋埋伏好多人,都是叫花子打扮,但是個個都是練家子!”

這個訊息讓大家大吃一驚。

趙琪又說:“我看到那個叫花子和姓武的進了正屋,就爬到房頂偷窺,看到裡面有個穿得很體面的人坐著,叫花子進去後把姓武的扔在地上;

然後兩個人把姓武的給痛揍了一通,然後姓武的把頭上的木簪拔下來交給他們;

那木簪一頭是活的,能擰開,裡面裝了跟細銅條,可是那兩個人又揍他,逼問還有一個在哪兒;

那姓武的都快被打出屎了,說只有這一個,那兩個人就商量會不會是被人偷走了;

然後那個體面人就讓叫花子出去找人來埋伏著,說看誰會來這裡開箱子,到時候就幹掉他。

叫花子出去沒一會兒,就跟進來好多人,大約二十幾個,進了東西兩屋;

剛才我看見那個體面人拿了一根女人用的髮釵往屋角處的一個箱子上捅來捅去,然後說‘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