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耀都快笑岔氣兒了。

為了避免此類事情再度發生,楚清是堅決不騎馬了。

總算捱到義斌府,沿途在青瓦臺打尖,又看了看鄭小柔沿著楚清修的大馬路買下的地皮和鋪子,這才去了碼頭。

然後就又上演了一出“原來青瓦臺大掌櫃是個軟蛋,看著他娘子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也不敢吭聲”的戲碼。

上了船楚清就抱怨黃蓉和穆念慈:“都怪你們!非讓我穿這麼好看的衣裳,整的我跟西門大官人似的!”

黃蓉和穆念慈:“西門哪個大官人?哪個西門的?”

途經水毛毛買撲下的幾處渡口,楚清本以為會受到訛詐,誰讓自己穿得這麼豪,要是自己碰到這麼穿的人,都想宰一宰,可並沒有。

但也沒遇到好臉色。

別的渡口,巡檢看到衣著光鮮的,總要奉承幾句,試探下底細,然後決定是捧著還是“笑裡藏刀”宰一頓,水毛毛的渡口不是。

他們有些“仇富”,越是看上去有錢的越不給好臉色,就算是給賞錢也沒換得好臉。

楚清也沒表明自己是誰,畢竟跟這些漢子也不熟。

水毛毛的渡口沒碰上麻煩,不代表此行就順利。

這日中午,到達一處叫“瓜浦”的渡口,這裡是官渡,因為需要補充些食水,楚清就決定上岸瞧瞧,也是舒展下筋骨。

蝗蟲依舊隨處可見。

已是處暑時節,中午的燥熱和蝗蟲一樣讓人討厭,路邊擺攤的人看起來都懨懨的。

災年,小生意難做,老百姓吃飯都成了問題,誰還願意花錢買東西呢?

楚清看著被曬得發蔫的青菜,上面有蟲眼,不禁想到在自己那個世界裡,蟲眼是不施化肥的象徵,就有些失神。

這時,有人吆喝:“躲開、快躲開!”

就看到,有人推著一個獨輪車,不知是磚頭裝得不均勻,還是車體本身不牢固,這會兒推得歪歪斜斜。

這裡偏偏是個小下坡,而那人似乎中暑,臉色蒼白得很,沒有力氣控制住車身了。

車子離自己沒幾步遠了。

楚清反應快,一轉身就把黃蓉和穆念慈擋在自己身後,小子們也湊過來兩個保護著。

可是旁邊有個姑娘正邊走路邊低頭擺弄剛買的東西,好似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

哎呀,可真是!

原來女孩子過街不看路這個現象古今都有啊!

路就這麼寬,黃蓉她們倆被幾個小子擋在身後,而卓耀他們都是男子,看到那姑娘危險,想伸手拉人卻猶豫了下。

因為離著近,楚清想也沒想就伸手,一把將姑娘往自己這個方向拽。

常年的鍛鍊再加上著急,楚清的力氣就忘記收斂,那姑娘沒防備之下重心也不穩,這一拉拽,姑娘就踉蹌地往楚清懷裡倒去。

雖說楚清纏了束胸,可這一撞也是生疼,汗都快冒出來了,卻瞧見懷裡姑娘驚慌失措的表情。

楚清忍痛往那推獨輪車的人那兒指了一下,那人似也要摔倒,獨輪車也要脫手了。

身邊小子衝過去救人,懷裡的姑娘也總算明白怎麼回事,可發現自己在一個“男人”懷中,一下子又驚了。

不等站穩就想脫離楚清的懷抱,差點兒又摔倒,楚清只好再次伸臂托住她的後腰。

姑娘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到腦門頂。

卓耀一把拉開楚清。

他生怕那姑娘反手一個大嘴巴子扇在楚清臉上,再罵一句:“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