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表節孝”,國家認證的寡婦呢。

魏誠毅略帶深意地看了楚清一眼,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茬,而是問道:“什麼小玩意兒?”

楚清掏出“香露”瓶遞給他:“這玩意兒,我做的,看看能不能當炮仗用。”

這下侯澤也好奇了,原來這小瓷瓶竟是用來當炮仗的?也太奢侈了,別人的炮仗都是紙糊的。

楚清走到湖邊,掏出火摺子,吹著火,點燃捻子,在捻子燒到瓶口的時候奮力投擲出去。

“砰!”瓷瓶在接觸水面的一瞬間爆炸,聲若驚雷,一股灰黑色的水浪衝擊起半丈高,餘音在盆地中迴響。

楚清傻了,這效果,比她預想的好!

有魚為證!

水面漸趨平靜的時候,上面飄著一層大大小小翻著白肚的魚。

魏誠毅和侯澤兩個在爆炸的一瞬間都戰慄了一下,驚呆了。

他們張大著嘴巴,就像上岸曬太陽的魚一樣,半晌回不過神,更別提說話了。

遠處豆鐵礦山裡,礦工們還在叮叮咣咣掄著鍬鎬挖石頭,隱約聽到轟隆聲,不禁抬頭看了看天,嘀咕:“要下雨了嗎?我好像聽到雷聲了。”

有其他礦工接話道:“你累昏頭了吧,哪有雷聲,大太陽天的,都二十多天沒下雨了。”

引來周圍人的附和:“是啊,人都快曬成幹了,上月下雨,也才下了小半天就沒了。”

監工趕過來罵:“都不想吃飯了嗎?到現在還有這老些沒完,我可跟你們說,今天開不到拉繩子的位置,誰也別想吃飯!”

小湖這邊,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是侯澤:“好傢伙!這玩意兒捕魚厲害!”

說罷就扒自己的外衫,扒下來拿在手裡,光了膀子就跳進水中……摸魚去了。

就說吧,侯澤就是和善,看人家想的啥,人家想的是炸藥捕魚。

魏誠毅梗著發軸的脖子轉向楚清,眼神探究:“你想幹什麼?”

楚清看著侯澤把翻著白肚的魚往衣服裡兜,眯著眼答道:“你爹、我兒子,沒少幹壞事兒,總得讓他們保命吧?”

魏誠毅又梗著脖子轉回去,也看著水裡興奮的侯澤,面無表情:“你的話有歧義。”

“啊?”楚清莫名其妙,然後仔細想了想剛才那句話:你爹,我兒子……呃……

雖然楚清很想跟他解釋,但魏誠毅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說:“這事兒誰知道?你做了多少?”

楚清:“我家的人都知道我在做煙幕彈,但不知道有這個炸彈,火藥做了不到十斤。”

魏誠毅:“煙幕彈?”

楚清點點頭,把煙幕彈的小瓶子拿出一個給他:“你點火試試,不用扔出去,點著了躲開就行。”

魏誠毅狐疑地接過,點燃,躲開,然後……濃煙滾滾散出,嗆得他不停咳嗽。

楚清:“……你可以兼顧一下風向。”

魏誠毅:“咳咳、咳……你燒的什麼玩意兒?沒毒吧?”

楚清:“嗯……算是有吧,就你聞這麼會兒功夫,沒事兒。卓耀還說可以放點砒霜、草烏頭呢!”

魏誠毅揉了揉眼睛:“你家那些人……你準備這東西給多少人用?要提供配方嗎?”

雖然沒有明說提供配方給誰,但楚清也明白他的意思,答道:“小打小鬧的玩意兒,給孩子們圖個樂而已,炸不響的炮仗,誰要?”

魏誠毅看著已經兜好魚往回蹚水的侯澤,問楚清:“那炸得響的呢?”

楚清微笑:“你弟不是說了嘛,捕魚好用,那就只給他們用。”

魏誠毅:“懂了。放心,我會告訴我弟和我爹這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來,你也告訴小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