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五六十文,現在你說一百五,他能管現在的市價嗎?他照樣認為你訛他!

既然是訛,幹啥不多訛點兒?一百五和一百六七有啥區別?誰讓他急用?早幹啥去了?

我告訴你,回頭你看吧,楚清收購的時候價格肯定也高不到哪兒去,能保持原價就不錯了,沒準兒更低!

現在這麼好的時機,能賺上一筆,愣是讓你少賺了不止十文!哎呀呀……我的心好痛!”

尤知縣就覺得吧,自己兒子比不過楚清的兒子是應該的。

自己都比不過楚清……哦不,自己連徐光澤都沒比過,咋跟楚清比?當老子的都不靈光,兒子憑啥比人家靈光?

徐光澤說的這些,一點兒也不難理解,可他就是沒想到。

而且,戚大人詢問,咋能不回答呢?就問啥答啥唄。

可是就這麼點兒事,站在戚知州的角度想想,站在老百姓角度想想,再站在自己縣衙的立場上想想,多換幾個角度想想,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的回答。

災前雞鴨的價格一直都不高,而且很平穩,兩三年都沒有變過,。

可那時也不是家家都養很多雞鴨的,今年雞鴨這麼多,怕是楚清會降價收購了。

倒時候老百姓是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不然,家家都養著呢,不賣給楚清,還能互相賣了?

也難怪都是當知縣的,科舉一路吊車尾成績考上來的徐光澤愣是比自己混得風生水起,富得流油,而自己踏踏實實當個清貴之人。

“活該你窮!”徐光澤不解氣,恨恨說道。

光自己心痛怎麼行?也得扎尤知縣的心一下。

“那他問的時候你咋不吭聲?”尤知縣真的扎心了,後悔不迭:“你倒是開口啊,我配合就是!”

徐光澤:“你嘴快!你倒是抻著他點兒啊?做思考狀、做為難狀,抻得他自己先開價,你再講各種難處,把價格控制在自己手裡,讓他怎麼講價都便宜不了多少,不會呀?!”

尤知縣面有不喜之色:“唔……講價……”

這個真不會,討價還價這種市井小民的低俗之事,他沒幹過啊!

徐光澤都無語了:“以後你別光在地頭上跟老農揮鋤頭,知道怎麼幹就行了,用得著你替人家刨地?

你把功夫分點兒在街頭巷尾,看看人家怎麼做買賣,怎麼吆喝、怎麼講價!

民生、民生,農戶是民,商戶就不是民了?別整那套清高的,士農工商,少了誰能行?”

民生,嗯。尤知縣這次很謙恭地接受:“唔……好。”

徐光澤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掃興。

說高興吧,把翰林學士的女婿、二甲第三名給教訓了,真高興!

說掃興吧,還沒教訓過癮呢,他竟虛心接受了,倒是槓兩句啊!敗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