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脫光了沒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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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存了這樣的心思,李氏決定與小寶交談一下。
畢竟,三人同坐一輛馬車而相互不言不語,也是很尷尬。
李氏:“楚小公子,今年多大了?”
小寶:“回嬸子,我今年十歲。”
李氏:“喲,真看不出才十歲,比我家樾兒還小了三歲!
小公子一表人才,沉穩有禮,還沒哪家的孩子像你這麼出息呢……聽說,你來淞江府是來辦學的?”
小寶:“是,在這裡開個分院。”
李氏一下午都在與幾個富商內眷品茶說話,尚不知河邊發生的事情,因此說起話來頗有些丈母孃看女婿般的隨和。
可孟樾樾知道啊,不但知道,還是親眼目睹的。
而且,她還知道父親要把自己與眼前之人拉到一起去,而且母親對此事的態度也不很反對,因此聽到母親的話就有些焦急。
娘啊,你知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對付那些女孩子的?心毒著哪!
結合孟樾樾今天摔的一跤半(樓梯上那次被她母親拉住了),和那個雷小炮的鬼祟跟蹤,小寶就明白了李氏為何說出自己比她女兒小三歲的意圖。
給自己閨女拉皮條,是親爹孃嗎?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啊!
倒是眼前這個女孩子,從今天的表現來看,似乎並不是那種“以身相訛”之人,反而是儘量保護自己,不過卻低估了“敵人”的數量。
小寶心想:傻妞啊,你只把我當假想敵,卻不知,你爹孃和你堂兄正琢磨怎麼把你兌出去呢!
小寶對孟家的做法有些理解無能。
一邊對著自己的學院下黑手,一邊又搞些個小姑娘來蠱惑人心;一邊買兇殺人無所不用其極,一邊又勾肩搭背的啖以甘言。
剛才與府衙四雅的飯局上,小寶又聽出點別的意思——孟賢勝透過討論他腰間三塊玉佩的成色,暗示他孟家的玉器豐富而精美。
而另外三雅都不做言語,顯然孟家的玉器生意與他們三家並不互通。
這使得小寶懷疑,孟家真正的經濟支柱是玉石。
因為孟賢勝不但給小寶講解他玉佩的成色、雕工,還說了很多小寶都沒聽過的典故,卻隻字未提妹妹落水、青崗書院、絲綢棉布什麼的。
倒是試探了兩次楚清的農具和炊具的銷量和銷路。
讓小寶覺得孟家走私鐵錠真正換取的東西是玉石,而非其他。
大宣的玉礦不少,但是開採艱難,產量極低,且玉石的硬度、顏色、質地不如沃斯玉。
而且玉石礦區都把握在朝廷手中,因此價格非常昂貴。
而大宣歷代皇帝都偏愛東倫國進貢的沃斯玉,以至於國朝禮器及乘輿服飾多是沃斯玉。
而沃斯玉在沃斯國卻因產量極豐而價格不高,跨境倒賣利潤十分可觀,以至於很多銀樓完全可以憑藉一塊沃斯玉達到“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程度。
沃斯玉是沃斯國的,大宣管不著,全靠邊貿中獲取,物以稀為貴,完全是“賣方市場”。
小寶大膽揣測,孟家對他們母子那麼大仇,不會是因為一朝一夕的絲綢價格,很有可能是因為斷了他們走私鐵錠之路。
他們鐵錠運不出去,自然只能靠銀錢購買人家的玉石,那價格可就高了。
馬車中的三個人,一個想著探問小公子的家庭境況、婚配意向;一個琢磨著怎樣打斷母親的妄想;一個盤算著人家前倨後恭的態度究竟所圖為何。
若是人的想法能具化成蒼蠅,恐怕車廂裡已經滿是“嗡嗡”之聲,並順著窗戶直衝雲霄了。
“咣噹!”突然,馬車狠狠顛簸了一下,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李氏不滿地從視窗探頭問車伕。
可是無人應答。
不但車伕沒說話,連在外面跟車行走的丫鬟們也沒出聲。
小寶是客人,孟樾樾是女孩兒,不好讓這二人檢視,李氏自己掀了車簾出去看。
剛探出身子,李氏就像掉下去一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