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毛分出一半心思看向操場,突然說道:“小山哥他們放人了!”

小寶馬上支起身子看向窗外,果然,學院的大門開啟,人們陸陸續續往外走。

放走的是那些學生的家長,那幾個最開始哭著鬧著要接孩子最兇的幾個家長,則幾人把守一個,把那老嫗、投毒之人和混在人群裡帶節奏、挑是非的人都牢牢看住。

水大毛不放心:“理事處的人還沒回來,就這麼放人了,要是還有混在裡面的歹人呢?”

小寶回道:“沒事,小山他們心中有數,該放就得放,畢竟也是一群被人利用的,就算還有人混在其中,也得把他們放出去報信。”

水大毛:“真想不到,咱還沒動手收拾他們,他們倒先發制人了。”

小寶點點頭:“九成九是孟家乾的,不過,就算這次真不是他們乾的,該收拾也得收拾,可惜我最近太忙,對了,跟蹤孟家的都回來報信沒?”

水大毛也是剛跟小寶回到學院,因此也不知情,就說:“你先休息吧,一會兒我叫他們過來問問。”

小寶本打算打聽清楚孟家的動向,來個一鍋端,連人帶貨都給“拿下”,怎奈得知賈焱垚在找他,就先去了崇魚府。

事情,總得一件一件的做。

不過,這段時間,“五月五”們化妝成叫花子、貨郎、算命瞎子,在各條街道圍追堵截孟家的訊息,還是很有收穫的。

因著皇帝一道旨意,江南官場動盪起來,斬立決了一批背鍋俠、抄家了一批小有根基的中級官員、貶謫了一批實權派,所以可以說每個州府的中低層官員都進行了一次“大換血”。

那麼相應的,江南的商界也跟著忙乎起來,有的商人“大出血”保平安;有的商人暫時蟄伏以求獨善其身;更多從前經營起色不大的商人趁機拉攏新的官員希望擴張勢力。

孟家就是最後這種。

孟淳沒在淞江府待著,他跑去福州府“開闢新世界”了。

福州府有他們孟家的三位女兒嫁到此地,他以看望侄女、外甥女的名頭,跟幾位當知縣的女婿打聽新知府的訊息。

福州府的知府被貶謫,換來一位新的知府,孟淳希望能與他達成良好的關係。

福州府是孟家擁有的最大茶園所在地,但這不是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這裡有一處鐵礦,能為孟家走私提供便利的鐵礦。

這次原先的知府只被查出倒賣官糧的事情,遭到貶謫,而私下倒賣鐵礦的事情倒是沒有掀出來,讓孟淳大鬆一口氣,卻也斷了保駕護航的途徑。

但是新知府到了,孟淳想來試探一下這位新官的脾氣秉性,因為他不想放棄鐵礦。

這處鐵礦位於福州府北部,與淞江府交界的地方,對孟家來說,偷運鐵礦非常便利,跨界嘛,管得松。

“已經去了半個月了,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水端富最後說道。

“五月五”們凡是歲數小的,都沒有名姓,因為都是從河裡撿回來的,也有從墳地裡抱回來的,棄嬰居多。

大一些的,有名有姓的,也都不願意再想起那些姓名,既然被拋棄了,那還留著那些名姓幹什麼!

所以,水毛毛讓他們統一姓“端”,端午的端,但是孩子們不樂意,都要姓水,結果,就變成水端什麼什麼。

侯澤有些例外,雖然他是十多歲才遇到的水毛毛,但是也不肯姓候,非要叫水澤,結果水毛毛還是讓他保留姓名,因為“人總得有根,總得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不過侯澤非要對外一律說自己叫水侯澤,給水毛毛這個恩人以“冠名權”,還有一方面,叫水侯澤就跟水毛毛的外號“水猴子”差不多了,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