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注意到他們的複雜目光了,但沒理睬。跟他們又不熟!在楚清看來,與這三個人相比,張銘宇和白樺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人了。

“你的職務?”從見面以來,與楚清他們全程無交流的錐子哥終於跟張銘宇說了第一句話。

“情報署小旗張銘宇。”張銘宇回答。

“我是百戶。一切行動聽我指揮!”錐子哥說,問都沒問楚清。

楚清毫不在意。誰愛指揮誰指揮,我就是個打醬油的,保自己的命就完事兒!

他們四個都在往身上裝備武器,張銘宇的是匕首,楚清見過。那三個身上藏了啥楚清不知道,光看見他們在自己身上又是按又是摸。但是看靴筒,都有稜,說明都有匕首。

楚清……啥也沒有。沒有更好,楚清想著,我又不會功夫,再帶把武器,那是生怕敵人沒工具殺我呀!

收拾停當後,五人分頭出門。楚清和張銘宇一組乘坐馬車,其他三人騎馬。

在楚清看來,自己根本就不必參與。一不會武功,二沒有經驗,就是一個素人,跟著去那是嫌命長。但是密偵司的人不這麼看,他們認為楚清剛結束兵符的任務,不是素人,而且總兵大人有女眷,如果楚清跟著,利於完成營救任務。在楚清看來:我連路線都不熟;在對方看來:你剛從總兵府回來,是熟悉路線的。他們心裡覺得州衙也好,總兵府也好,基本結構都一樣。

州衙在州城中部偏西,總兵府在州城的東部,離東城門不太遠。

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時候,張銘宇已經把馬車趕到總兵府附近的一條巷子裡。兩人來到街面找個餛鈍攤坐下。

都是窮人,進茶樓反而容易引起注意。坐在路邊攤正好。楚清圍著餛飩攤轉了一圈,就好像在觀察每一桌的客人都吃的是什麼湯的,有什麼小菜,藉機打量了一下週圍,並沒有發現密偵司那三個扎眼的黑衣人。

唉,人家是專業的,不是咱這普通人能看懂的。

和張銘宇兩個人慢條斯理的享受著餛鈍。其實都不餓,但還是吃點吧,一會兒說不定咋樣呢。兩個人邊吃邊東一句西一句的聊天,什麼學堂的孩子還沒吃過餛鈍呀,什麼這餛鈍裡為什麼還要加麵條呀,遠看上去就像兩個農民聊家常,很是自然。

那三個密偵司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早早就到了,這會兒已經在總兵府後門附近樹多的地方,高來高去的上躥下跳,尋找裡面守衛疏鬆的地方。

突然街上一陣騷亂。東城門湧入一隊兵馬。街面先是騷動,緊接著人們快速躲到路兩旁,能貼牆的貼牆,有門的進門,靠樹的恨不能爬樹上去。

張銘宇往桌子上丟下十幾個銅板就拉著楚清順牆根離開了。兩人到了總兵府後門牆角,貼牆站著,時不時探頭檢視一眼看守後門計程車兵。前門已經騷亂起來。

宋廷山一馬當先,手執兵符高聲喊話:“曹旺!你的事敗露了!總兵府已被包圍,快出來束手就擒!”

另一匹馬上,馬參將盔明甲亮,一招手,千名兵士分出兩隊往大門左右兩側包圍而去。。

總兵府內,曹旺正在三堂與手下謀劃如果知州派人尋找鐵礦,該如何截殺之事,聽聞兵士來報,說總兵府被圍,心裡就是一個“咯噔”!隨即抓起佩刀往前堂奔去。邊走邊吩咐道:“快去!把洪亮和他的家人給我綁到前面來!”

與此同時的後門處,突然聽到一聲喊:“快到前門集合,總兵府被圍,曹大人吩咐集合!”聲音有些熟悉,楚清分辨了下,是錐子哥。後門處守衛的兵力不多,楚清聽到院子的裡跑步聲,應該是在往前院跑。門口的兩名把門計程車兵扭著頭往裡面看,想看看是誰喊的。

就在扭身回頭看的一瞬間,張銘宇已經一個健步衝了上去給一個士兵割了喉!楚清驚呆了!另一名士兵聽到聲音立即回頭招架張銘宇刺來的匕首。楚清的身體比腦子快了一步,衝過去撿起被割喉士兵的刀就砍了過去。那士兵本已失了先手,又被楚清背後偷襲,立馬後背就中了一刀。

楚清只是傷到了他,因為士兵身上的皮甲阻擋了刀砍的力道,楚清把他的皮甲砍開了口子,讓他後背見血,然是畢竟是捱了一刀,身體一震的同時,也被張銘宇抓住機會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