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啥辦法?我一和平年代出生長大的孩子,我懂啥?

楚清搖頭。

“切!”張村長不屑的嘲諷了下。

“呸!裝的跟個人似的,話都你說了,卻又啥也做不了,裝什麼犢子!”三胖家的狠狠啐了一口,罵得痛快。

“張氏!”她家老太太發威了:“七出之不順父母,昨日家裡遭難之時,你棄幼子與婆母不顧,自顧躲藏,今日還教而不改,數次頂撞與我;七出之口多言,你到處嚼口舌、說是非,今日更是無視救命之恩,不停地含血噴人!我若今天休了你,可有不服?!”

艾瑪,行啊老太太!這文縐縐的,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老太太可是讀過書識過字的大家閨秀呢!”

“那可不!我聽我婆婆說啊,這個範老太太可是舉人老爺的女兒,要不是家道中落,又咋會嫁到咱村來?”

“那你說,三胖子咋就一點學問都沒有呢?”

“是啊,他娘這麼厲害咋沒教他呢?”

“估計是教不會吧!你看他大哥二哥,哪個不是跟老太太一樣?”

“只可惜分家分得早,都沒在一起,不然也不能讓三胖家的這麼窮折騰!哎,你說他大哥二哥到底都幹啥去了?”

老太太的發威又引得人群裡議論了起來。張村長早就面紅耳赤無地自容了:“老太太,您息怒。我教訓她!”轉身就朝三胖家的吼:“還不快跪下!”三胖家的早嚇得丟了魂,麻溜跪下求饒:“娘啊,我錯了,回家您咋罰我都成,您可不能休了我啊!你也知道我這毛病,就是嘴欠點兒,我沒啥壞心思的呀!娘啊!”又嚎起來了。

可真是,能屈能伸啊!楚清一聽這一套嚎喪似的“唱唸做打”就頭疼。小寶在楚清的懷裡把玩著最後一枝竹管筆。楚清一共做了三支,昨天就用掉兩支。楚清眼睛一亮。

“我試試吧。”楚清寧可聽慘叫都不想聽她哭嚎。然後跟小寶借筆,許諾回頭還給他更好的。

“你要怎麼做?”謝先生詢問。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楚清說:“但是他們不說,就是還沒有觸到他們的底線。他們心裡有盼頭。我想試試絕了他們的盼頭。”

“那就試試吧。”謝先生同意。

“可能會血腥,先生請回避。”楚清說道。

“也好。”

楚清抓著竹管筆走向打穀場遠處的一塊空地上。那裡全是大塊的石頭,很不平整。這幫流寇輕傷些的就讓他們每人抱著一個死人捆著,重傷的直接就用繩子勒著傷口捆成粽子。從昨天早上到現在,沒吃沒喝,還渾身帶傷,真是慘不忍睹。

楚清找了塊最大的石頭,坐下,摟著小寶。她沒讓小寶迴避。昨天孩子嚇到了,今天再見見血腥,估計就不會再怕了。

“誰給打點水讓他們喝?”村民們一直不散,遠遠跟著看熱鬧。楚清就使喚他們。馬上有人拎了桶水來。楚清給他們每人都餵了一瓢底的水,半渴不渴的,能說話就行。

“你們沒說實話,今天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楚清開口了。流寇們盯著水桶看,誰也不說話。

“你們也喝過了水,估計身上的血沒那麼幹,能放出來了。誰先說?”

楚清又問。

還是沒人說話。楚清悄悄跟小寶說:“我昨天害怕,到現在也害怕,但是他們欺負我們了,我要報仇,我要用他們把膽量練出來。你不喜歡,就別看,好嗎?”小寶搖了搖頭。楚清笑了,小傢伙挺合自己的脾氣。

楚清走了過去,到了那個被柴刀砍到腳踝骨的人身邊蹲下:“你先說?你不說,我就殺雞給猴看。”那個斷了腳踝骨的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楚清說:“我討厭聒噪。”手一用力,竹管筆插入那人大腿,楚清怕沒有扎到動脈,還把竹管筆轉了轉。

很快,血就順著筆管流出來,那人不停的罵,楚清充耳不聞。

竹管引流出來的血很快把下面的石頭染紅大半。楚清把那塊石頭搬起來,把另一半接在竹管下面繼續“染色”。

做這一切的時候楚清心裡不那麼怕了,倒有點像在網路遊戲裡打副本的感覺,要把眼前的怪一點點打到空血槽。其他的流寇閉著眼裝死,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