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印證她的話一般,局裡很快傳出吳斌局長遇車禍身亡的訊息……。葉悠來到現場時,交警已經拉好警戒線,肇事的大貨車也已逃逸。她只來得及看一眼在警燈閃爍中花白的頭髮,便被人拉到暗處。

“你來這裡幹什麼?”是李聞書。

葉悠顫抖著問:“李新政委呢?在裡面嗎?材料呢?被搶走了嗎?”

李聞書拉了拉帽子小聲說:“他們應該是分兩路走的,我到時只看到吳局一個人……還有這張照片,他緊緊地握在手裡……。”

葉悠看著那張拼湊的照片,眼淚如串珠般落下。吳局一天也沒有忘記過他們,從行動失敗的那天開始,他自己的人生就結束了。他今後的每一天都是為死去的兄弟們活著……。

“你快走吧,他們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你。”李聞書說道。

“你呢?你不走?”葉悠問。

“我要拍點資料。之前咱們放出的訊息被打壓的厲害,我需要讓這些事情保持熱度,不能讓他們白死。”李聞書說道。

對於網民來說,那些事情只是茶餘飯後的一個故事;對於刑警而言卻是一生無法走出的夢魘;而對當事人來說那些經歷是地獄,或者人世間既是地獄。

翌日,江奕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辦公桌上的牛皮紙袋和一大排鑰匙,是葉悠留給他的。他反覆摩挲了鑰匙幾次才將它收起。這串鑰匙承載了三代刑警的希望,如今又被葉悠還了回來。

與此同時石小輝正摩挲著手裡的請假申請。“探親假?她哪裡還有什麼親戚。”劉明探頭過來說道。

“她不會不回來了吧。”陳新抱著一個紙箱進到辦公室,裡面是葉悠留給他的書。

“我們得做點什麼。”劉明說道。

“我們能做什麼呢?”石小輝自嘲地反問著。

劉明有些激動地說:“查案子!我們是刑警自然是查案子,就從這些可疑的案子查起。咱們眼前就有兩起警察被殺的案件,趙冬和袁偉成的案子都沒破呢,這次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能讓他們糊弄過去。”

見石小輝還有些猶豫,劉明從抽屜裡取出申請退休的報告緩緩撕碎。“我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孟哥和林平犧牲了、趙冬死了、偉成年紀輕輕……也犧牲了。小輝,我們再沉默下去臉都沒了!我們一個個不敢說話,以後讓這些小年輕的怎麼看我們!”

石小輝看著因為激動而臉頰通紅的劉明,終於下定決心。“好。我們查到底。”

“還有我,算我一個。”陳新將手中的箱子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舉起手。

“這孩子小心點,這麼激動幹嘛。”劉明一邊幫他扶住差點掉落的箱子一邊說道。

葉悠不知道自己的離開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此時的她正和韓黎一起蹲在山頂的草叢裡。

“好像咱們的這幾次見面都是在這種地方。”韓黎扒開糊在臉上的草,調侃地說道。

“那裡就是他們的據點?”葉悠指著半山腰一個普通的院落說道。

“別小看那裡,房子底下有一個通道直通山體內,裡面大得很。”韓黎正色道。

葉悠摸摸腳下堅硬的岩石。“這山是空的?他們怎麼可能挖空?”

“不是挖的,是自然形成的。”李聞書說道。

葉悠和謝小琳對視一眼,顯然不太明白。

“就像是石鐘乳那樣的溶洞,哎呀反正不管怎麼形成的,總之是空的就對了。”姜嶽說道。

“你確定材料已經送到部裡了?”謝小琳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