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盧隊焦頭爛額的時候,江奕正坐在家裡看著韓黎小心地檢查房間。半晌之後,韓黎輕舒一口氣,坐了下來,“沒有竊聽器,你可以說話了”。

江奕臉色並不好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韓黎,“你做偽證”。

韓黎鬆開領帶將外衣也一併脫了丟在沙發上,才開口道:“我是為了你”。

“你就這麼相信我?若我真的是兇手呢?”江奕看著韓黎問。

“這個我倒是沒考慮過,不過若我不幫你,你就真的是兇手了。”韓黎溫和地說。

江奕眼神微縮:“我家裡還有什麼東西?”

韓黎彷彿在自己家中一般熟練地給江奕倒了一杯水,“何止家裡,你的摩托車都被人動過了手腳”。

“都發現了些什麼?”江奕緩緩地問。

韓黎也給自己倒一杯水:“哎,你這人上來就盤問我。好歹這次是我救了你吧,我若不救你,你肯定已經被刑拘了,然後所有的證據馬上能齊全,不出一個月就能送檢起訴你。”

江奕遲疑了一下:“你怎麼能料到是這樣?”

韓黎將水杯剛拿起,又放下,清澈的目光聚焦在江奕臉上,輕聲說:“我之前也遇到過相同的情況,就在追查我師傅案子的時候”。

江奕瞬間明白了:“這就是你辭職的理由?”

韓黎點點頭:“師傅出事後,他的搭檔林哥也出事了,家中煤氣爆燃,他全身大面積燒傷,撿了一條命回來。那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危險,那種危險不是我能應付的。”

出乎韓黎意料,江奕這次沒有冷嘲熱諷他。江奕還是很瞭解韓黎,若是他覺得無法破局,那當時他已經是相當危險了。

其實江奕昨天下午5點50分左右確實是與韓黎見面了,江奕問了韓黎他師傅趙冬當年失蹤的一些情況後便分開。他一方面想著說出韓黎會讓背後的人起疑,從而給韓黎帶來危險;另一方面韓黎離開的時候也就是6點左右,較真地說也不能算是不在場證明。還有一點,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心裡想著的卻是韓黎一定會想辦法救他,他在等韓黎的反應,若是韓黎將謊話圓好了再來時,他只需稍加處理便能矇混過關。

江奕看著正在喝水的韓黎問:“你在我家裡和摩托車上找到些什麼?”

韓黎無奈地嚥下一口水說:“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喝口水,從早晨5點多開始我忙活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

江奕示意他先喝,自己起身想要檢視家裡的情況。韓黎連忙起身拉住他:“你先歇會兒,三撥人都把你的家掃蕩一遍了,你這時候能發現什麼才怪。”說著,他坐下換了個舒服地姿勢說:“我聽到你被詢問的訊息,便知道出問題了。於是來你家檢視,果真在你家裡找到了作案的兇器。”

江奕坐直了身子:“你是說那把刀?”

韓黎點點頭。

江奕眼神晦澀地看著韓黎問:“你不懷疑我?”

韓黎搖搖頭說:“我只知道若是你犯案,一定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將兇器放在家中。”

“對方是和平進入你家的,戴了鞋套和手套沒留下任何痕跡。而且……他好像對你家比較熟。”說到這裡韓黎調笑了江奕一句:“我說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刑警隊的副隊長,自己家跟個篩子似的讓人隨意進出都不知道。”

“他還有我家鑰匙?”江奕有些頹廢地靠在坐椅裡。

“何止是你家鑰匙,他還有你的指紋呢。”韓黎笑著繼續說:“我覺得你的摩托車肯定也會被人動手腳,但我來不及清洗,就弄來了一個相同型號的放在那裡,好在盧志國沒有發現。”

“摩托車上有什麼?有血?”江奕問。

“嗯,有血液反應。”韓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