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為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三點,不知道費南德用了什麼條件交換,黑市的很多勢力都參與進來,不然這麼大的動靜不會沒人出來管,所以我們只要熬到日出前就沒事,或者提前出了黑市。”

“為什麼熬到日出前?”麥奇問。

“這是黑市的規矩,白天,天王老子在黑市都不能鬧事,黑市和白道簽訂約定,一旦在白天惹出大動靜就是毀約,那麼白道可不會放任,這是黑市的底線,沒了黑市這個地方,再多的錢他們都賺不下。”

下一瞬,連續兩道鳥鳴聲響起,趙卓然斯文但冷凝的臉龐鬆懈兩分,“二少他們在西邊趕來。”

胡不為再次看了眼手錶,是剛才發出去的資訊得到回覆,手下在趕來,這個智慧表是沐天恩製造的,有訊號的時候可以用,但沒網路的時候也能用,但前提是連通的兩隻手表靠近一公里內就能互通訊息。

“我的人在北邊,我們分兩邊突圍。”

“等一下,我要問他言哥哥的訊息。”沐天恩指著暈過去的大衛說,她認為他剛才提起冷言,肯定知道他的情況。

所以沐天恩才那麼衝動。

胡不為說,“小七,他不會知道的,如果費南德抓到冷言,他就不會有時間來追著我們。”

可沐天恩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那就問問有沒有我們不知道的線索。之前找到的銀行卡都沒有用了,他現在是我們唯一找到言哥哥的線索了。”

胡不為其實也同意沐天恩的話,往往最清楚的就是敵人,費南德肯定不惜一切要找到冷言。

但現在情況緊急,還想勸說,沐天恩已經蹲下,從八寶袋裡掏出一個瓷器小瓶子,開啟木塞,抵在大衛的鼻下。

趙卓然和文誠的疑惑加深,他們到現在都還想清楚大衛他們是怎麼暈倒的,現在看到沐天恩的動作,猜測是被沐天恩弄暈的,但實際怎麼弄暈又怎麼都想不到。

不到兩秒,大衛皺著眉頭緩緩醒來。

胡不為的耐心不多,尤其是沐天恩為了問他線索而不顧自己的安危,上前一把揪起來,上手就是一巴掌,大衛的嘴角都被打破了,也把他給完全打清醒了。

大衛晃了晃頭,把暈眩感搖走,暈倒的記憶如潮水湧進他的腦海,沒管是誰揪著他,找那張精緻可愛的容顏。

目光陰狠,表情陰戾。

胡不為又是一巴掌,“大衛,冷言在哪?”

大衛口腔湧出滿滿的血腥味,才看清楚是誰揪著他,冷哼一聲,“不知道。”

沐天恩也知道情況緊急,不知何時從八寶袋裡掏出銀針包,開啟,五十厘米長的布條裡起碼有三十根細銀針,冷聲說,“六師兄,抓緊他。”

話落,沐天恩的右手已經夾著三根細針,手一揮,眨眼間,細針刺中大衛的身體的幾個穴位。

“六師兄,給他解釋一下,要不要說?”

胡不為用冷冽的聲音給大衛解釋,“你很榮幸,能讓小七動手逼問的人你是第一個,A國的銀針能救人,也能殺人,不過你放心,你不會死,最多生不如死。”

大衛還沒領會他的話就察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不是很疼,但全身有好幾處痛感同時升起,而且還越來越痛。

“六師兄,告訴他,剛才體內的細針雖然只有迷藥成分,但它已經進到他的身體裡,我再扎兩個穴位刺激一下它,就會讓它流進血管中,不致命,但痛楚我也不清楚,還沒人試過,他會是我最好的試驗品。”

沐天恩說的時候很冷漠,而她的話才是讓趙卓然和文誠最毛骨悚然,也終於弄明白剛才大衛他們是怎樣暈倒的。

是那個東西炸開的時候。

胡不為翻譯完,大衛是不相信,認為是恐嚇,只是身體上的痛他否認不了,就像是有無數的刀片在割他,卻沒有任何傷口,也找到疼痛的地方,沒辦法去緩解,越來越凌厲的痛感只能咬緊牙關忍著,冷汗快被後背沾溼。

沐天恩聽到步伐聲越來越近,目光微沉往前走去,右手一晃,一根銀針夾在其中,在大衛跟前站定,舉起右手,銀針在月色下泛起冷芒,“這根針下去,你身體裡的細針可就再也拿不出來了,哪怕是手術也拿不出來,後半輩子都在你的身體裡,想好了要不要說?”

胡不為解釋一遍,“大衛,我知道你不敢背叛費南德,但你要知道,廢了的你回去,費南德還要不要你?”

大衛雖然全身置於痛楚的煎熬中,疼痛感越發厲害,但又很清晰把他的話聽進去。

“到底說不說?”沐天恩抿著紅唇,耐性漸漸磨滅。

大衛緊盯著那跟銀針,現在就是咽口水都覺得費力,疼痛感在加強,渾身微顫著,痛得眼神都開始渙散了,“我···我說,最後查到冷言的訊息是在黑山林,他在黑山林出現過,幫我把針拿出來。”

胡不為聞言,眼底閃過陰鬱的煞氣,鬆開手,大衛如爛泥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被疼痛折磨只能微微喘氣,渾身被冷汗溼透了。

“那是什麼地方?我們現在去。”沐天恩很急躁地問,她看到趙卓然和文誠的眉頭皺起來,明顯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小七,先走吧。”麥奇伸手去拉沐天恩,“人越來越近了,回去再商量接下來的事。”

沐天恩聞言只能點頭,把手中的銀針放回銀針包,蹲下把大衛身上另外三根也拿回來,這才起來轉身離開,“六師兄,告訴他,細針只刺進面板表層,幾天就會自行溶解。”

這是沐天恩第一次說謊騙人,她很討厭的一件事,為了冷言,她可以改變原則。

麥奇和趙卓然,文誠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