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查出沈青後,李修然就對此有過懷疑,還特意向主事詢問過,沈青在朝中跟誰關係最親近,得知是薛鍔後,他也懷疑過薛鍔。

只是還沒來得及去調查,他就遭到了天魔教的襲殺,差點身死。

隨後一怒之下,他就稟報了風北辰,借來人手直接抓了嚴昊。

再然後就是皇帝相召,當朝問案,他把罪證公之於眾,嚴昊辯無可辯,最後圖窮匕見,直接舉兵造了反。

平叛完後,案子告一段落,他也忘了這一茬,沒有再繼續查,直到現在才突然想起,也恍然醒悟。

李修然話音一轉,沉聲繼續道:“而且,嚴昊只是一名二品武將,根基淺薄,勾結的還是魔教,在京城更佈下了都天神魔煞陣。

召喚出的神魔之影不僅助他擋住了宮中侍衛,也在城裡為禍了不少百姓。

造下這麼大殺戮,就算讓他造反成功,他也難以收穫民心,而且在朝中根基淺薄,他只怕也得不到群臣擁戴。

朝廷在京城之外,還有無數大軍,萬一回京勤王,他就算有天魔教相助,只怕也難以抵擋。

就算讓他坐上皇位,他也坐不長久,能把造反計劃做的那麼周到,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那他為什麼還要冒著被株連九族的風險,舉兵去造反?”

楊問心眼神一緊:“你是說,他是在替太子舉事?”

“沒錯!”

李修然斬釘截鐵道:“和他相交泛泛的沈青卻替他把礦料運進了城,而沈青又是太子黨的人,說明嚴昊跟太子必有關聯。

而他明知自己就算造反成功,皇位也坐不長久,卻依然冒犯株連九族的風險也要造反,明顯是在替太子舉事。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也只有以仁愛著稱的太子,才能在他在京城造下大量殺戮後,順利撫慰民心,名正言順繼承大統!”

池清婉皺眉道:“可他都是太子了,為什麼還要造反?”

“太子又如何?別忘了,有資格爭奪皇位的可是有三位皇子,只要一天不登基,他就有被廢的風險。”

李修然看了她一眼,話音一轉又道:“而且陛下如今春秋正盛,但是我上次進宮授課見到太子時,卻發現他臉色發白,身體虛弱,身子骨可不太好。”

雖然太子年輕,但論身體,還真夠嗆能熬過皇帝。

池清婉張了張嘴,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那太子還真有動機了。

難怪薛定乾寧願屍妖氾濫,也要極力掩蓋此事,原來是怕被人查到此地,進而導致他們造反的勾當敗露。”

楊問心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皺眉道:“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我們連這裡究竟是不是鐵礦都還不能確定。

就算是,礦現在已經被開採,礦石也不知道被運去了哪裡,只剩下這處廢棄的礦洞,薛定乾完全可以抵賴不認。

如果沒有確鑿證據,想證明太子謀反,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池清婉點了點頭:“太子謀反這種事,確實得有確鑿證據才能證實,但是礦石已經被運走,如今去向不明,我們到哪裡去找證據?”

李修然眼睛微眯:“如果我的猜測沒錯,薛定乾私自開採鐵礦,是為了鑄造兵器,那礦石被開採出來後,一定會被送去提煉,然後鑄造成兵器,為造反做準備。

而我們要找證據,只需要找到興慶府哪裡可以鑄造兵刃即可。”

說著他便掏出之前就買下的興慶府地圖,鋪在地面,舉著火摺子湊到近前,仔細檢視起來,而後眼睛突然一亮,手指砸在地圖上,沉聲道:“就是這裡!”

“軍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