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兇手和譚創,都是為了化魔宗而來?”

後堂裡,梁丘赫聽著李修然的彙報,翻看著手裡的卷宗和典籍,微微皺眉道。

“多半是這樣。”李修然也沒把話說滿,好歹在職場混過,說話留一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萬一不是,也還有轉圜的餘地,至少不用背鍋。

梁丘赫若有所思道:“若是如此,兇手和譚創究竟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了幻冥宗和天魔教?若是代表兩大魔教,來此尋找化魔宗傳承,應該不會就這麼點人手,城裡多半還有兩教餘黨!

化魔宗在開國之初時便為禍一時,若是讓兩教得到傳承,必定會再度生靈塗炭,必須未雨綢繆,儘快找到兩教餘黨,徹底將其清除。”

“大人所言甚是,雖然兇手已死,這條線索斷了,但是譚創還在鎮魔司手裡,或許可以從他那裡獲取些線索。”

李修然主動出謀劃策,順便把這個皮球踢了出去。

開玩笑,那可是幻冥宗和天魔教,呼延帝國三大魔教之二,鬼知道還有多少餘黨,一個兇手就差點讓他們團滅,找餘黨這活還是讓鎮魔司去幹吧。

“我會去向巡撫大人稟報,請項鎮撫使繼續追查,你就不必管了。”梁丘赫自然也聽出了李修然話裡那點小心思,頷首道:

“這麼快就破了案,你乾的不錯,傷沒事吧?”

李修然拱手道:“屬下還好,只是捕快陳福生和幾名城門守衛在抓捕兇手時被殺,吳松善等人也都受了重傷。”

“都是忠勇之士,按照規矩將死者厚葬,家眷給銀十兩、糧五旦、俸祿照發三年,傷者賞銀減半,其他人賞銀三兩。”

梁丘赫看了眼李修然:“你連破三案,功不可沒,賞銀二十兩。”

終於不是畫餅了……李修然略感欣慰,而二十兩也算是筆鉅款了,他身為捕頭,一個月的俸祿才只有一兩二,二十兩相當於一年多的俸祿。

吳松善等人俸祿只有六百文,三兩也頂的上近半年的工資,至於陳福生的撫卹金,十兩加上糧食和照發三年俸祿,他家裡今後的生活也算有了些保障。

李修然拱手道:“謝大人。”

梁丘赫道:“徹夜查案,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李修然拱手告辭:“屬下告退。”

……

前院班房。

吳松善等人包紮好傷口,邊坐在椅子上休息,邊向羅大壯等人眉飛色舞吹噓起了剛才抓捕時的經歷。

“你是沒看見,當時城門已經開啟,門衛都已經放行,而兇手就混在準備出城的人群裡,差點就讓他給跑了,幸虧我們及時趕到,並且一眼就發現了兇手,然後……”

吳松善把打鬥過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羅大壯聽的熱血沸騰,一臉羨慕:“早知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了。”

“沒你帶人在城裡搜捕,兇手也不一定會逃,而且,你當抓捕真這麼輕鬆呢?”

李修然邁步而入,瞥了眼他道:“兇手可是幻冥宗之人,修為至少在神藏境,要不是林豐凱的護衛及時出手,我們這些人很可能一個都活不了,即便如此,每個人身上也都帶了傷,你沒去就偷著樂吧。”

吳松善頓時訕笑兩聲,道:“頭兒,府尊怎麼說?”

“按規矩辦,福生家裡給銀十兩、糧五旦、照發三年俸祿,傷者減半,其他人賞銀三兩。”李修然把賞賜向眾人說了一遍。

都在衙門裡當值,撫卹標準眾人都知道,但是關鍵得得到知府首肯才行,當差這麼多年,不按規矩辦,隨便給點錢糧了事的事他們見過太多了,聽李修然如此說,眾人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