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之中給袁耀安排的府邸之中。

夏侯惇與袁耀相對而坐,桌面上放著兩杯茶水,還在嫋嫋的冒著熱氣呢,二人正在屋中商議病情。

“仲亮……仲亮賢弟,你……你果真能治好我的眼睛?”夏侯惇激動不已啊,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而且因為太激動了,夏侯惇直接就差輩了,剛才曹操稱呼袁耀是子侄一輩的,現在夏侯惇直接叫袁耀賢弟了。

他已經睜眼瞎了好幾年了啊,每次出戰都得憋著一肚子氣,他是主將,還得被罵,但是罵的還真的讓他無法反駁。

最重要的是,開始那兩年,因為他這個主將影響了軍容,甚至令軍心直接就潰散了。

在後世影響市容市貌有城管,在這大漢沒有城管,但是有敵軍數萬兵馬計程車氣如虹的詈罵,如此一來己方的氣勢不禁就弱了,氣勢一弱,軍心就亂,軍心已亂,那就只能敗了。

縱觀我們夏侯惇將軍的作戰,後世史書之上,先後被叛軍劫於濮陽,高順破於小沛,劉備敗在博望坡,這麼一大將總歸有個光輝戰例流傳千古吧,但是沒有,別說什麼乏勝可陳,根本就是光輝戰例一個都木有。

這跟他從弟夏侯淵比起來就不一樣了,夏侯淵將軍手中的騎兵那不是吹的,最擅長的就是千里奔襲,對騎兵的作戰規律把握很深,可以說曹魏的涼州江山,一多半都是被夏侯妙才打下來的。

但是曹操還對他信任有加,好到穿一條褲子,後世之中的列侯列傳之中,第一位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夏侯惇將軍。

他雖然暗地之中獨當一面鎮守一方,尊敬讀書人,興屯田,修水利,尊重士人,凝聚將心,從未給曹操丟過一城一池,但是就是丫的不勝。

所以夏侯惇很是屈辱啊。

所以到了最後夏侯惇都是統御兵馬基本不出戰,或者根本不給對面搦戰的機會,而是直接上陣,用他獨眼衝殺敵營風騷無比的風姿來令麾下將士沸騰。

想起這件事情來,我們夏侯惇童鞋的嘴角都在抽搐啊,他天生就是夏侯家的人,是西漢開國功臣夏侯嬰的後人,可謂是官二代了,夏侯家可是有權有勢的家族,十四歲夏侯惇就殺了一個看不慣的老師的學生,氣性簡直剛烈如刀啊。

所以說,一定不要欺辱老師,否則說不定哪天你哪個童鞋尊敬老師就將你給穿小鞋了,當然老師教授你東西,你肯定不要以怨報德啊。

就如此剛烈的人物,怎麼可能受得了別人的欺辱,夏侯惇恨死了。

他恨不得將呂布千刀萬剮,恨不得將張邈五馬分屍,恨不得將那個曹性從墳地之中挖出來,給他鞭屍。

可是他的眼睛,卻是已經回不來了。

這幾年,乃至之後的戰爭之中,他都將活在獨眼的陰影當中。

剛才聽到袁耀與曹操的話,夏侯惇直接就沸騰了,若是他能眼睛再度稍顯風騷,那他就能重現當年剛烈如刀的風姿。

“元讓將軍,你覺得我可能會欺瞞曹司空嘛。”袁耀輕聲一笑,對著夏侯惇說道,“剛才你也聽到我與司空大人的話了,武安國被呂布所挑斷的斷腕就是我續借上的。”

“可是……”夏侯惇雖然是士族子弟,見多識廣,但是依舊對這種衝突感官的東西不太相信,現在夏侯惇就在一個矛盾的狀態之下,既不相信,還希望袁耀說的是真的。

“元讓將軍勿憂,我相信我是能治好你的眼睛的。”袁耀對著夏侯惇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仲亮賢弟,我這左目就靠你了。”夏侯惇也不矯情,不慣著袁耀究竟是什麼人,只要能將他的眼睛治好,那就是極好的了。

“對了,仲亮賢弟,我這左目治療需要多久?”夏侯惇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但是這才是最主要的啊。

“元讓將軍不必憂慮,這我立刻便能讓你的左目看見東西。”袁耀輕聲說了一句,其實還是想看看我們夏侯惇的反應。

“立刻?”夏侯惇一下子就站起身來了,茶水都給碰的在杯子之中盪漾了起來了,然後夏侯惇平復之下心情來,疑惑的看著袁耀,“仲亮兄可不是在逗我?”

逗你?逗你有好處嘛?袁耀撇了撇嘴,“元讓將軍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啊?還沒說完那。”夏侯惇輕咳了兩聲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很是無語的坐下身來。

“若是想要看見,我片刻之後便能治好,但是這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的,後遺症懂不懂?”袁耀擺出一副見識高遠的樣子,對著夏侯惇解釋了起來。

“後遺症就是說,就算你能看見之後,我還是要繼續給你治療,否則,三五個月之內,你的眼睛恐怕就要再度瞎了。”袁耀危言聳聽了起來。

只有這樣一來,才能在這三五個月之中好好活著啊,這種事情袁耀還是很清楚的。

“後遺症。”夏侯惇若有所思了起來,然後向著袁耀問道,“那仲亮賢弟,我這眼睛完全康復,需要多長時間呢?”

“完全康復嘛。”袁耀思索了片刻,他袁耀在這曹營之中,最多也就是能帶上五六個月,因為官渡戰端一啟,他就要回去參加汝南戰事了,於是袁耀搖頭晃腦了一陣之後,對著夏侯惇說道,“應該大致差不多在半年之後才會完全康復。”

“半年?!”夏侯惇的眉毛一皺,半年的休息時間在這亂世之中,就太奢侈了。夏侯惇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閒職半年的。

“元讓將軍不用擔心,雖然是治病,但是卻不阻礙你的行動。”袁耀輕聲笑了起來,“若是戰事開始之後,我可以隨行,你出戰歸來的時候再治療,也是可以的。”袁耀是誰,察言觀色這麼多年,再考慮考慮這種武將的憨直脾氣,夏侯惇一撅屁股袁耀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這時候夏侯惇的眉毛一皺,袁耀就繼續說了起來。

“這樣也可以嘛。”夏侯惇完全被袁耀耍了一個團團轉啊,然後頓時用力的點了點頭,大笑了起來,“如此甚好,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