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飛燕,鮑隆騎著快馬,仍舊只恨自己沒有多生兩條腿,陛下就在前邊,鮑隆實在是望眼欲穿啊。

從斥候的口中得知陛下歸來,鮑隆可不敢怠慢,急忙喚來心腹叮囑一番,守衛好江亭,然後引了數十騎前往迎接仲國天子,走了不過數里,眼見陛下軍隊果然即將在望,鮑隆心中大喜,不由得急忙督促隊伍前進。

而我們的袁耀童鞋,也是自從在彭澤一戰之後,收攏了廬江的一千餘兵馬,與太史慈陳到一路快馬加鞭,順風順水的直奔江亭而來,其中還收攏了不少的難民,不過由後方數百兵馬押解而來,比袁耀等人慢了不少。

在這秋季之中瘋狂趕路,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是袁耀卻很心塞的發現,太史慈的目光似乎很……呆滯?

對,是呆滯。太史慈一路上沉默寡言,似乎藏著什麼心事。

袁耀想哭了,不就是投奔我來嘛,何必如喪考妣般的樣子?我有那麼差嗎?雖然有,我們的袁耀童鞋也不想承認啊。

但是袁耀不得不承認,若是太史慈對袁耀的拉攏沒有一點意思的話,太史慈是絕對不會跟隨袁耀來江亭的。萬一袁耀翻臉不認人把太史慈砍翻了怎麼辦?太史慈既然敢深入虎口,自然是有活著的實力。

在鮑隆輕騎的夾道相迎之下,袁耀一列的身形漸漸出現在了不遠之處。

“駕!”

伴隨著雄渾的馬蹄聲響徹在大地之上,袁耀所收攏的兵馬與鮑隆等人越來越近,袁耀所帶的那些兵馬的身影在鮑隆眼中越來越大,好像是裹挾著龍捲風一般,塵土四濺飛揚。

但是這些廬江的兵馬卻是大部分很傻很天真,甚至這些廬江的兵馬只知道袁耀是他們的一員主將,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所擁簇的是仲國的皇帝陛下。

等到袁耀一眾迎到跟前,鮑隆與帳下數十騎早已下馬,翻身拜跪於地上,鮑隆看到袁耀前來,點了點頭憨厚的笑道,“陛下,俺迎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袁耀現在雖然說是個皇帝,但是哪裡有皇帝的樣子?看到鮑隆說禮不像禮的樣子,袁耀也不怪罪,但是袁耀看到鮑隆之後首先要問的,肯定是我們的袁胤童鞋了,袁耀至今還沒有收到關於廬江之中袁胤的情報,不由得他不驚訝。

其實袁胤的信自然是寫了的,但是袁耀一路奔逃,斥候哪裡追的上。

“鮑將軍啊,福王殿下與陸將軍現在可安然在城中?”袁耀急忙問道,只有袁胤平安無恙的帶著廬江錢糧回來,我們的太史慈猛將才能攬入懷中啊。

鮑隆聽到袁耀問話,措辭一番,撓了撓頭,笑嘻嘻道,“陛下,現在陸將軍率領江亭一眾人馬,已經在前往廬江道路上,迎接福王殿下的路上,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應當能夠在陸將軍的護送下抵達江亭。”

鮑隆繼續不吝誇讚道,“陛下果然是神機妙算啊,竟然五百羽林軍將廬江的錢糧輜重全都納入了懷中,我鮑隆可真是佩服的緊呢。”

鮑隆這是真心實意的,誰能想到,一個落魄皇帝竟然能從廬江皖城得到如此眾多的錢糧,如此多的錢糧雖說不能夠大軍出征多久,但是卻是能為如今的江亭,灌上一劑猛藥來恢復,甚至能讓袁耀慢慢收攏百姓充實人口,獲取淮南郡。

繼而,繼續擴張。

袁耀心下長舒一口氣,看這樣,袁胤是不負重任了啊。

只此一點,太史慈就已經進入他的手中一半了,袁耀怎麼能不興奮?

袁耀偷偷看了一眼太史慈,卻發現太史慈似乎沒有聽到,仍舊緊鎖著眉頭。袁耀不禁暗自揣摩,這太史子義,究竟有什麼心事,竟然如此憂慮?難不成,真的是想要投江東孫策?

與鮑隆合兵一處,袁耀駕馬回到江亭,時隔三個多月,江亭的樣貌竟然與當初有了很大的變化,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了。

江亭作為袁耀最後的盤踞之地與重新翻身之地,在陸勉的逐步規劃下,鮑隆依計由此擴張,已經在周圍得下了很多縣城,而且因為此地成為一塊雞肋一般的真空地帶,各諸侯根本沒有和袁耀搶地盤的意思,陸勉無奈百姓與土地的空缺,雖然得到了土地,但是卻沒有辦法守成。

袁耀舉目望去,如今江亭的城牆比之三個月之前,已經有所加築,在小縣城之中來說的話,已經是氣勢不凡了,仲國的皇帝陛下就在這小縣城裡面,怎麼會氣勢平凡?陸勉也已經將壽春攻下,對袁耀來說,終於有一個可以辦公的地方了。

江亭的縣衙,實在不能再寒摻了啊。

袁耀這番回來根本沒有任何的訊息傳出,所以除了先前得知斥候訊息的鮑隆,其他人根本不清楚,得知袁耀回來江亭的時候,不消片刻功夫,一系列朝廷大員……噗,袁耀都臉紅,那些都是鮑隆所抓回來的各地縣衙文人甚至縣令等人,被鮑隆留在江亭以禮相待,等到袁耀回來之後再做處置。

陳邦現在已經是羽林軍之中一個小小的什長了,在這些小頭目之中,袁耀認識的也就是這幾個人,而且,還都是泛泛之輩,沒有任何他記憶中的大才,袁耀不禁潸然淚下。

孃的,偽帝逆襲,任重而道遠啊。

…………

“福王殿下,勉來遲了。”陸勉羞赧道,袁耀早就讓他救援福王,雖說是斥候辦事不利才讓他陸勉來晚了,但是陸勉還是自認為難辭其咎,陸勉其人,忠義之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