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也不知道和她還能有個什麼可聊的。

她再大度也做不到以德報怨。

霹靂在莊曉寒的腿上跳來跳去的,二嫂看到霹靂笑了笑,摸了摸他白嫩嫩的肉爪子:“這孩子長得真好看,你們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莊曉寒笑了笑:“謝謝二嫂誇獎。”

二嫂倒是爽快的給她道歉了:“三弟妹,當年二哥二嫂有眼無珠,目光短淺得罪了你們,你們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這些蠢人一般計較,大家好歹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現在飛黃騰達了,二嫂十分羨慕,以後可別忘了有好處的時候,提攜你二哥一下子呀!”

莊曉寒皮笑肉不笑:“二嫂,不怕你笑話,我如今除了在家帶孩子,啥也幹不了了,這孩子也實在是太鬧騰了都丟不開手,他爹在外頭幹了些什麼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況且,他一直在軍中,就算有什麼好處,也全都兜在了軍隊裡,別人若是想要得到些什麼,那也得先入了行伍才行,就是不知道二哥吃不吃得了這個苦呀。”

當年讓你們去做推銷都不去,現在要入伍當兵,只有更苦沒有最苦。

二嫂有點尷尬,聽莊曉寒的意思,想要從凌冽這裡得到點好處,得先入了軍營服他的管才行。

凌冽可不同於莊曉寒,莊曉寒就算不喜歡,見面總還能維持表面的客氣,除非惹急了;凌冽是一個上陣殺敵的將軍,都說一將成名萬骨枯,能當上鎮戎軍首領,那他得殺了多少敵人才有今天?

這次回來,全家人都感受到了凌冽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煞氣。別說是大房二房的幾個孩子了,就是家裡的狗見了他都夾著尾巴避的遠遠的,不敢靠近。

而軍營的管理相對封閉,凌茂真進了軍營,凌冽要是記起了舊仇趁機報復,他們哪還有還手之力?

這不是上杆子的去找虐麼。

二嫂不死心:“三弟這麼大的一個候爺,在京中總還有點關係的,別的不說,只要他能在京中幫忙給二哥打聲招呼找找關係,三弟指甲縫裡漏出來的,就夠我們吃一輩子的了。”

莊曉寒道:“二嫂,這事我們可不敢去做。霹靂他爹是帶兵的人,連我們回來探望老夫人,霹靂他爹都要向朝廷遞摺子,皇上批覆了才能動身,要是在京城裡大肆結交朝廷官員,皇上和朝廷知道了怕是真的要認為他要暗地裡搞什麼大事情呢,二嫂這樣幹,這不是把霹靂他爹給架在火上烤麼。”

橫豎都不行,二嫂有點惱羞成怒:“三弟妹,你們有條件了都不幫襯一下自己人,你二哥和老伯爺知道了會傷心的。”

莊曉寒笑道:“侯府傷心事太多了,不差這一件。比較起來,倒是我們三房才是經歷最多的,我都傷心不過來了呢。”

這就是暗指你們過去欠下的債了。

莊曉寒油鹽不進,二嫂悻悻的走了,薛金鳳遠遠地瞧見她和莊曉寒在亭子裡說話,抄近路攔住二嫂,問她們都說了些什麼?

二嫂氣呼呼的說:“還能說什麼,莊氏小氣吧啦的,讓她給三弟帶個話提攜他二哥一下都不肯!”

薛金鳳嗤笑道:“二弟妹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是怎麼對他們的,你這樣做就不怕他們趁機報復嗎?”

二嫂嬉笑道:“咳,但凡有點希望的,我都得去試試,沒準人家大人大量的不計較了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嘲笑我沒臉沒皮嗎?可在現實的好處面前,臉皮算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