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氣呼呼的回到府邸,郡王妃迎出來:“這是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郡王爺胡亂脫掉外頭的大氅,聞言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明知故問。”

郡王妃拍手戲謔道:“看起來大概只有那個不知好歹的莊姑娘才幹的出來這事了,真好,替我出口氣了!”

郡王爺不滿:“我對你很差嗎?”

郡王妃道:“你心裡清楚啊,這府裡的女人左一個右一個的,見天的吵得我頭疼,偏偏你看中的這位,軟硬不吃就是不上道,真是報應啊!”

郡王道:“行了,別開玩笑了,讓人聽見更說不清了,不過她心裡有氣,這樣長久的拘著她也不是個辦法,不管怎麼說,她今天落到這地步我也是有責任的,她既然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好意,只能隨她去了。”

郡王妃道:“你打算怎麼辦?”

郡王爺往羅漢塌上一倒,攤開四肢:“還能怎麼辦?涼拌!”

郡王妃笑眯眯的看著他:“怎麼,真的不管了?”

郡王爺望著天花板長嘆一口氣:“管不動啊!”

隔幾天春華就回來了,家裡卻沒人。

莊曉寒出了門。

郡王爺說再不管她了,她就出門走走看看,到底後面還有沒有人跟著。

大概他說話是算話的,走了好遠,這次,再也沒啥人一直跟她同路了。

莊曉寒去了蘇州。

她記得康乾是住在蘇州的,自己回來動靜這麼大,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要是康乾真的把她當作朋友的話,應該知道這事了,怎的沒見他來健康城找她?

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還有季敏,她和她母親弟弟都到哪裡去了?

這些事,她也曾向郡王爺韓朝和茶店的人都打聽過,可惜郡王爺和韓朝都不關心這些事,回答不了。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莊曉寒一路快馬加鞭趕去了蘇州府。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莊曉寒找到了當年康乾家玉器店所在的街道。

街道變化了好多,莊曉寒從頭走到尾,也沒見著那家精工玉器店。

難不成搬家了還是怎麼地?她到原地址去打聽才知道,原來這裡在靖王作亂的時候,被叛軍打游擊搶走了很多財產,那些人搶完了之後派人追上來還放了一把火燒店。

大火把整條街的店鋪燒掉了很多,街上的大部分店家損失慘重,關門的關門,搬走的搬走,康家幾年前就已經不在這條街做生意了,店鋪賣了,現在這家已經轉手了好幾個人了,現任老闆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康家。

莊曉寒悵然若失,漫無目的的瞎轉,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

在湖邊閒住了幾日,想起那年去看孃親的時候,心裡其實也想去看看父親的,只是那時自己隱姓埋名出家避禍,根本就不敢回老家去,怕老家有人認出她來就麻煩了。

如今什麼牽連都沒有了,離開老家十多年了,該去看看那個已經死去二十年的父親了。

老家並沒有什麼大變化,草舍泥牆,池塘田莊,只是往來人們全都是生面孔,大概也包括自己。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來者你是誰。

“我是莊曉寒呀。”

村裡有人得到訊息趕來詢問,莊曉寒和他們一起回了莊家祠堂。

族長出來迎接她。

因為殺了反賊靖王,莊曉寒現在跟她伯父一樣有名。莊家村的人知道她名字的不少,但是能認出她來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