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她來伯府時日太短,對於婆家的陳年舊事根本就知之甚少,她只知道相公說過,他總有一天要為他們母子討回公道,但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來臨了。

她環顧四周,凌越還抓著他妻子又打又罵,老夫人悶頭閉眼在哆嗦著數著手上那串佛珠,伯爺苦著臉不停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二房的兩口子一臉的憤憤不平,凌冽指指點點大殺四方,婆婆關燕然眼含熱淚泫然欲涕。

今天真是熱鬧的一天啊。

既然二嫂已經把矛頭對準了他們,那不點評幾句還真的對不起她:

“二嫂這話怎麼說?我承認你們對我們還好,那不是應該的嗎,難不成我進府來就合該遭受你們的橫眉冷對?還是我給予你們的好處不夠多,所以你們覺得對我好很吃虧了所以才向我發難?”

今天的分家,凌冽抖摟出來的這些內幕,都太超乎大家的極限,伯爺除了丟臉就是震驚,前後兩任當家人都是如此的貪婪,而自己就是她們能興風作浪的背後靠山!

其身不正,家風不嚴。

誰造的孽?自作自受而已。

伯爺最終讓大家先回去,他要好好想一想。

大家都起身往外走時,二嫂忽然又說道:“既然是要分家產,那麼三弟妹的鉛筆作坊是不是也要拿出來分一分?這可是在她進府後置辦下的家業。”

大家齊齊停下來腳步。

莊曉寒知道自己的鉛筆作坊絕對是在大家的視線範圍內,但是因為這個作坊都是她一個人在操作,整個府裡除她之外沒人幹得了,所以也沒人說什麼,現在既然二嫂已經提出來了,那她也有必要向大家做個說明:

“早就知道大家關心鉛筆作坊,這麼說吧,鉛筆作坊完全是我的主意,它起源於我的創意,成功於我的實踐,發展壯大與和端王府的合作,從頭至尾不曾動用府裡一文錢和半分關係。

如果這也算是公中的財產的話,那麼,這十來年,二嫂家偷藏的別莊,大嫂傢俬吞的田莊鋪面所產生的的全部收益都應該加進來一起分算才算公平,你們說是不是?”

二嫂頓時偃旗息鼓。

莊曉寒想這話既然已經說出來,乾脆說個徹底:

“當初我想開鉛筆作坊之前,二嫂你找我說自己家怎麼怎麼的困難,我那時還好心的讓你們應承下鉛筆的銷售代理,但是你們覺得這事辛苦又不靠譜所以拒絕了,我也沒強求你們,後來依託了端王爺的關係才有了今天,你們總不能說我事先沒想過要照顧你們,是你們自己不願吃苦才賺不到這份錢,怎麼現在看著廠子賺錢了又眼紅了要我掏出來?

目前為止,鉛筆作坊的全部收益除了支付給邵家的那三千兩外,其餘全部投資於學堂了,初步預計還要繼續投資兩年,辦學堂這事,投資大,見效慢,想從教育這塊去賺錢簡直是打錯了算盤。”

“而我之所以要投資辦學堂,不還是為了給自己積點陰德攢點福報好生個孩子出來嗎,你們要是有意見的話,那就拿出來分了吧,反正我正好分享一下你們的田莊鋪面和別莊,這些固定資產才是年年都保值增值的,而投資教育十年也不見得會冒個泡,這樣一家人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擔,誰也不吃虧。”

說到底你們只是覺得我相公揭露了你們的老底讓你們損失慘重了,心裡不平衡,也要我們出點血而已。這點小心思看不出來我也算是白混了。

可惜即便我拿出鉛筆作坊,相較於你們貪汙的那些,還是小巫見大巫啊。